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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險小,回報豐,此為其一。
其二,則因魏陽立場與陳宣相左。
此時趨前,既可贏得魏陽好感,又挫陳宣銳氣,徐善自是不會輕易放過。
當然,身為傳統儒家門生,姿態必不可失。
尤其在西魏這君選臣,臣亦擇君之世。
一見面即卑躬屈膝,絕無可能。
“未知善公駕臨,有何高見?”
待徐善落座,魏陽便如弟子般拱手詢問。
做戲做全套,方顯誠意。
彼時文人,好此一套也!
更關鍵在於,徐善確為棟樑之才。
尤擅以言辭服人。
魏陽之表現,深得徐善之心,恰是他心中明君之姿。
“殿下可曾察覺,大難將至矣!”他忽而厲聲輕斥。
咦?
魏陽面色微僵,險些破功。
心中暗笑,此乃古今文人慣用之術。
不論是非,先以驚人之語奪人耳目。
氣勢佔優後,方步入正題。
“正欲向善公求教。”
儘管魏陽心中波瀾起伏,面上卻展現出一副誠懇求知的模樣。
“聞君受詔於內史府,協理朝政,可有此事?”
徐善深諳過猶不及之理,未再多做文章,坦誠以對。
“確係事實。”
魏陽輕輕頷首,眼神堅定。
“噢……”
徐善目光閃爍,沉吟片刻,終開口問道:“此事殿下可曾向太后稟報?”
“嗯?”
魏陽一時愕然,猛然憶起,此事竟尚未至翊坤宮向太后備案!
這疏漏,實乃危殆之極。
那位老太后,心胸並不開闊。
昔日,一名喚羅素的儒士,不過隨口言及黃老之學不及儒學,便遭太后罰入御園獸圈,命其與猛獸相搏。
幸而魏武帝魏山急中生智,暗中遞劍於羅素,方使這位迂腐儒士免遭野獸吞噬。
此事,已載入史冊,流傳後世。
若魏陽觸怒太后,被視為不敬長輩,其問鼎太子之位的道路,必將陡峭如登天!
此非僅因太后對魏武帝影響深遠,權高位重,更在於,按嚴格禮法,魏室太子或皇后之位,並不由天子直接冊封,而是天子選定後,呈報太后,由太后下詔冊立。
魏武帝昔日之太子位,乃至當今懿皇后之位,皆由當時太后親下詔書所定。
故,若太后心生不滿,即便魏武帝有意立魏陽為太子,無太后之詔,魏陽亦只能望洋興嘆。
“善公一語驚醒夢中人,小子險些鑄成大錯,感激不盡!”
魏陽此言出自肺腑,深深一揖,滿含敬意。
若非善公提醒,即便事後彌補,代價亦將難以估量。
“草民何德何能,怎敢受殿下如此大禮。”
此刻,徐善謙和微笑,親手扶起魏陽,姿態平易近人。
“若殿下信得過草民,草民願親赴翊坤宮,為殿下排憂解難。”
雖已被褫奪官職,徐善仍保有太后特許的翊坤宮進出之權。
徐善何以能涉足宮闈,又自信能令太后既往不咎?
皆因昔年帝王在位時,劉夫人權勢熏天,幾欲動搖太后後位,正是徐善從中斡旋,說服劉夫人放棄對後位的覬覦,自此對太后恭敬有加。
這份恩情,讓徐善相信自己能再次說服太后。
魏陽輕輕揮手,既已明瞭癥結所在,化解之策,自當瞭然於胸。
面對徐善投射過來的疑惑眼神,他從容不迫地解釋道:“在下與表妹阿離情誼深厚,若能請得長公主姑母出面,定能為我們美言幾句。”
“妙計!”
徐善不禁讚歎,這顯然比他這個外人直接進宮遊說要高明許多。
魏陽能在瞬息之間尋得解決之道,無愧於自己所認定的明主之名。
“如此,草民先行告退。”
徐善離去時灑脫不羈,未顯半點踟躕。
兩人雖未直言,心照不宣中已洞悉彼此心意。
目送徐善漸行漸遠的身影,魏陽心中有數,不出三日,徐善必會歸來投奔。
“駕車,前往溧陽長公主府!”魏陽對車伕吩咐道。
他深知此行求援於溧陽長公主,唯有二途:
或是以重金動之以利,或是承諾迎娶陳阿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