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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三個奴婢應聲退下。
四福晉抬頭，扶了扶髮鬢，看了眼只有她能看到的正講解敦肅皇貴妃年氏悲催人生的天幕，悵然道：“她也是個可憐人兒。”
說完，四福晉走出抄經的小佛堂，走到年世華面前：“妹妹——”
“年氏給福晉請安。”
面對四福晉的溫柔善意，深知皇家無情後院險惡的武曌不敢冒犯接受，莞爾一笑隨即依照嬤嬤教導向四福晉行禮問安。
——成大事者從來能屈能伸，何況年世華此刻正處於劣勢低位，更要表現得恭順柔軟，以此博取他人好感。
四福晉這邊——
她本就對年紀可以當自己女兒的年世華頗有幾分喜歡，方才又透過天幕獲悉年氏的悲慘未來，對眼前這位註定紅顏薄命的妙齡美人更多了幾分憐惜，不等年世華行禮完畢立刻將她攙扶起來：“妹妹不必多禮。”
“福晉——”
“你我都是王爺的人，不妨姐妹相稱。”
說到這裡，四福晉不好意思地補充道：“若在尋常人家中，我的年紀便是做你母親都綽綽有餘，讓你喊我一聲姐姐，倒是我佔著你的便宜。”
“福晉——”
“嗯？”
“姐姐。”
武曌從善如流，軟軟地喊了一聲姐姐。
四福晉露出歡喜笑容，牽著年世華的手左右打量，越看越喜歡，也越看越覺得心疼。
[生得這般好模樣卻不能有個好結果，真是可憐……可惜……]
嗯？
四福晉在可憐我？
聽到四福晉的心聲，武曌眸色微動。
自成為年世華後便時時敏銳處處警惕的她注意到四福晉的心聲中對年世華的評價用詞很是奇妙，彷彿四福晉知道年世華將來會遭遇什麼！
想到這裡，武曌一邊和四福晉寒暄親暱，一邊用心聲詢問隨她進入四福晉房間後仗著別人看不到自己於是大搖大擺四處亂走的小鳳龍。
[什麼情況？為什麼烏拉那拉氏會有這麼奇怪的心聲？]
【寶寶不知道~不過寶寶能感覺到四福晉身上有一些特別的東西~很香~很甜~很好吃~】
說到這裡，小鳳龍不自覺地嚥了下口水。
即便未來會成長為超越時間和空間的偉大存在，祂眼下也只是個破殼不過幾日的幼崽。
蠢萌地擦了擦口水，小鳳龍一路小跑來到四福晉身旁，豎起身體，繞著四福晉聞來聞去。
【……她身上到底藏著什麼好吃的~寶寶好饞~好想吃~】
[好吃的東西？你需要吃東西才能長大？]
武曌詫異。
與鳳龍從未來傳送到現在的幻影交談時，幻影明確表示祂的幼生體無須進食，祂會隨著她手中權勢的增加而逐漸長大，如今卻——
【人類的寶寶要吃很多很多東西才能長大，寶寶我當然也要吃東西才會長大~不過寶寶不吃人類的食物，寶寶只吃特別的東西，比如姐姐一步步成長獲得的權力，又比如……藏在四福晉身上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但是很香甜的東西……】
小鳳龍豎起身體，像人類小孩玩手指那般掰弄吮吸著前肢趾爪向她解釋。
[……原來如此。]
聽到這裡，武曌心中瞭然：眼前這個世界顯然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
隨後，她向四福晉求教明日入宮覲見德妃的禮儀。
四福晉見年世華如此溫婉好學，越發地憐惜，竟手把手地親自教導禮儀，直到年世華將宮中覲見所需禮儀學得八不離九，這才鬆開手，殷切叮囑道：“妹妹回去以後，務必多多練習。”
“謹遵姐姐教誨。”
“嗯。”
四福晉點了點頭，吩咐嬤嬤領年世華離開，自己則捏著念珠回小佛堂，繼續“抄佛經”。
……
……
武曌回到年世華的小院，坐下，欲靜心梳理自四福晉處獲取的資訊情報，卻見兩個奴婢走進房間，一人手中端來熱氣騰騰的湯藥，一人捧著精緻的朱漆盒子。
端藥的奴婢歡兒率先上前：“主子，李大夫給您的藥已經熬好了。”
“先放著。”
“嗻。”
歡兒將湯藥放在桌上。
武曌的目光落在雙溪手中的朱漆小盒：“盒子裡裝的是什麼？”
“回主子的話，盒子裡裝的是雪花洋糖。”
“雪花洋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