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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良妃說了些宮外的快樂瑣事,見良妃露出疲憊,烏拉那拉氏便帶著年世華行禮退出。
兩人出去時,恰逢八貝勒前來探望母親。
見四哥的兩位福晉從額涅寢殿走出,八阿哥胤禩停下腳步,恭敬行禮問安:“兩位嫂嫂安好。”
“謝八貝勒關心。”
烏拉那拉氏帶著年世華向胤禩回禮:“雍親王府上下一切安好。”
胤禩聞言,儒雅唇角泛起笑意,目光在年世華身上稍作停留隨即收回:“側福晉身體好些了嗎?”
“謝八貝勒關愛,奴才有四爺關愛又吃過湯藥,身體已經好了大半。”
武曌不動聲色地拉開和胤禩的距離——此處是皇宮,又是雍親王嫡福晉烏拉那拉氏跟前,身份是年羹堯胞妹的她不想被人誤會年世華和胤禩之間存在蠅營狗苟,雖然她將來必定會為了利益和這位得到朝堂大部分臣子擁護的“八賢王”發生拉扯。
胤禩聞言,眼神略有黯淡,嘆道:“四哥待你倒也上心。”
[以前你跟在亮工(年羹堯的字)身後喊八爺,如今成了雍親王側福晉,開始叫我八貝勒。]
傷感心聲傳入耳中,武曌不免多看胤禩一眼:這男人生得俊俏,器宇軒昂,風度翩翩,果然不負“八賢王”之名。
但想到同樣被朝臣集體擁護而和父皇成為仇敵,前世侍奉的太宗皇帝能玄武門兵變奪得大寶之位,眼前的胤禩卻一事無成還連累生母良妃受辱,武曌頓時覺得此人不過如此。
胤禩感受到年世華的注視,以為她留戀往日情分,心中又有幾分唏噓感嘆,回過神時,年世華已隨烏拉那拉氏走遠。
……
胤禩走進寢殿,向病榻上的母親請安。
良妃疲倦地抬起眼皮,示意宮人給八阿哥搬來凳子:“胤禩,額娘……額娘這次病得厲害,恐怕命不久矣……”
“額涅,您只要按時吃藥,一定會——”
“我的病在心裡,湯藥治不好。”
良妃苦笑著,讓宮人們盡數退下。
“額涅,你——”
“有些話……我必須告訴你……否則……否則死也不甘心……”
良妃支離著坐起,神情嚴肅:“胤禩,不要再妄想皇位了,你皇阿瑪絕不可能立你為儲君。”
“哪怕滿朝文武大臣都擁立我?”
胤禩反問:“皇阿瑪讓滿漢大臣推薦除大阿哥以外的阿哥為儲君時明明承諾‘眾議誰屬,朕即從之’,看到大家都推舉我做皇儲後,他卻認為朝臣們意圖結黨營私,當眾毆拽大學士馬齊。兒子原本不是非做儲君不可,但皇阿瑪因為朝臣擁戴我而憎恨我,譏諷我少不更事,指責額涅出身微賤……兒子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胤禩!你要把額娘架在火上烤嗎?”
良妃含淚,悲傷地看著兒子:“我……或許我……我只有死了才能清淨……”
聞言,胤禩大急,跪地哀求道:“額涅,孩兒絕無威脅額涅之意,孩兒爭儲只因為孩子不甘心,孩兒想為額涅爭得大清皇太后的尊榮!”
“但是額娘……”
良妃嘆了口氣,道:“除了皇儲的事情,額娘心裡還有一件事始終放不下。胤禩,你已是而立之年,為何後院竟只有一子一女?難道真如外界所言,你……不敢違逆你的嫡福晉……還是說,你……”
“額涅在擔心什麼?”
“……沒什麼。”
良妃欲言又止。
胤禩趁機變換話題:“額涅可知年羹堯的妹妹入雍親王府當夜險些心梗死去?”
“——你為何對年家至今念念不忘?”
良妃神色苦悶。
胤禩道:“若非皇阿瑪針對我,將年家所屬的鑲白旗從納蘭揆敘轉到四哥手中,年氏本不會成為四哥的側福晉!她原本應當是我或者十四的側福晉。”
“你既知道你皇阿瑪怨恨你、處處針對你,為什麼還和你皇阿瑪過不去?他是你的皇阿瑪,更是大清的天子!”
說到此處,良妃已淚流滿面。
後宮沉浮半生的她深知伴君如伴虎,連最得皇帝喜愛的皇太子胤礽犯錯都難逃嚴懲,何況胤禩和自己?
君臣父子之間恐怕——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但即便如此,兒子依然想討一個公道!不僅僅為自己,更是為額涅!”
胤禩斬釘截鐵地說道。
“胤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