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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多霧,又恰逢清明多雨,恰巧建在山腳下的客棧彷彿也被春霧籠罩了。
朦朦朧朧的看不分明。
東山,就只有這麼一個客棧。
芷衣就站在二樓窗邊,看著從客棧外的大霧裡走進來的兩位年輕人。
分明他們走來的動靜不大,可那正在給老馬喂草料的小二卻熱情地跑了過去:“哎呀,兩位貴客,住店還是打尖?”
溼露杜鵑,似乎也和林霧一樣沾溼了袍角。
打著傘的年輕人沒有說話,似乎注意到什麼,視線往二樓一探,那雙眼睛如冷霧幽月。
“阿兄?”他身側的黃衣少年出聲詢問。
年輕男子收回視線,“住店,兩間上房。”
“真不巧啊,貴客,咱們客棧一共就兩間上房,其中一間上房已經被一位仙子要了,您瞧著……”
“阿焉,走吧。”這性情冷淡的年輕男子也是利落,當即就說。
“別啊!”少年攔住了年輕男子,對那小二說:“我阿兄講究,你家上房叫他住,給我安排一間乾淨的便是。”
這少年馬尾束著金環,杏眼澄澈,睫羽濃翹,淺笑陽光。
渾身的綾羅綢緞,不凡的氣質,一看就是貴介子弟。
準確來說,這是長了一副叫人想宰肥羊的小少爺氣質。
那小二眼神有點詭異,笑出滿臉褶子,“好,兩位爺裡邊請。”
“兩位仙爺怎麼稱呼?”小二諂媚地問。
年輕男人正收傘,嘭的一輕聲闔上,緞面傘上淡淡的霧珠也跟著滾落。
一襲玄色廣袖,腰封裹出頎長高挑的身形,懸掛著玦玉,氣質如冷雪,生人勿近。
修長挺拔的身形也都一道出現在人前,那過人的容貌譬如廣寒之月,令人生畏。
自有一種矜貴高傲。
叫問話的小二覺得自己多說一句話都是在褻瀆他。
“我們姓燕,這是我阿兄。”那燕姓少年爽朗地說。
“小二,先送熱水,然後有什麼好酒好菜也送過來。我可真是餓了!”少年說著就大搖大擺地踏入了客棧正堂,又偏頭看向年輕人,“阿兄,我去你房間裡?”
“我不餓。”
“行吧,那我自己吃就是了!”
窗欞薄紙昏黃,也很有年頭了。
左邊第一間上房,房門是閉著的。
一剎那,住在裡邊的芷衣卻感覺到外邊有一道敏銳的視線。
“燕仙爺,您那間上房在裡邊!”小二諂媚的聲音,也在門外響起。
這家客棧年久失修,又逢春雨時節,腳下的木板潮溼腐敗,踏起來嘎吱作響。
少年走踏之間還有些聲音,但那年輕男子腳下沒有半點的聲音,如凌波輕燕。
過了一會兒,隔壁門被推開了。
那少年說了好些話,他喚阿兄的年輕男子偶爾回上一句。
很快,那少年出了房間,小二送了熱水過去。
芷衣也就沒有聽到別的聲音。
“這二人不是一般人,這黑店今夜怕是要宰肥羊。”她低聲說著,俏臉上銜著淡淡的譏嘲。
一日前,跋涉遠至東山,途經這個客棧便想略作休整。
後才發覺,這是一家專坑路過修士的黑店。
這一年來,她不知道碰到過多少家這樣的黑店,往往店主手裡有寶器毒物,專以這坑殺過路人為生。
若你是三道九流倒也還好,只是住住便是。
若是出身富貴,衣著不凡的,那就要小心被盯上了。
幸在她有心玉相佑,從不曾中了毒障。
這家黑店的夫妻倆,女的是花妖,男的不知,小二是老鼠精。
晌午她一踏入客棧,就知曉自己被盯上了。
沒想到這傍晚時分又來了兩個冤大頭。
有他們分心,說不定她離開之路會很順利。
日暮時分,正坐在床上修煉的芷衣睜開雙眸,手裡下意識地捏住了一張三殺符。
門外走廊上珠玉琅琅作響,有女子蓮步輕搖,巧笑媚然。
她身上的濃香彷彿無孔不入。
很快,那腳步聲就停在隔壁門外,“奴家巧巧,給仙爺送點心。”
嫵媚入骨的甜潤聲線,也像是一把勾子般勾人。
就是身為女子的芷衣也有過短暫的愣怔,隨即臉色難看起來,這花妖的道行怕是不輕。
這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