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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劉玉說話,江笙都有些拿不準,但總被她這樣嗆聲,江笙也鼓著些氣,“您不在,我自然睡得很好。”
劉玉難得給了她一個眼神。
沒有言語,但勝似言語。
江笙衝回到臥室第一件事,就是把門反鎖。
她躺進被子裡,想起臨走前,劉玉補充的那句話,臉又燙了起來。
劉玉,怎麼會面無表情地說這種話——“的確,我在,會影響江小姐睡眠。”
靠著床頭休息了一會,她還是妥協,起身把門鎖又開啟了。
對著劉玉,小脾氣可以有,但是還是得識趣,不能真的惹惱她。
江笙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時,心中的苦澀從細微處讓人不能察覺地滲透出來。
暖色燈火莫名燒出她落寞輪廓的灰燼。
如果是正常的情侶,哪裡需要這樣如履薄冰呢?
以前,她和陳詩凡在一起時,她的脾氣反而大一些。
陳詩凡很喜歡出門探險,常常去危險的地方,有時去幾天都沒有訊息。曾經有一次給江笙也帶到深山老林,手機也快沒電了,江笙耐著性子和她一起狼狽地找到出來的路,出來後江笙就難得發了很大的火。
此後一個月都沒有理陳詩凡。
陳詩凡也磨了她很久。後來和好的時候,陳詩凡再三保證,再也不帶她去奇怪的地方了。
她也的確守信,好像也確實沒有再有過。
兩個人又重新甜蜜相擁。
可惜,所有的回憶再也不能被更新。
也……沒有更新的必要了。
想起陳詩凡,想起她生機勃勃的樣子,江笙的心口像是被人用手捏住,鬱結到無法呼吸。她無處躲藏,蜷縮排被子裡,把頭蒙了進去。
家中剛出事的時候,她給陳詩凡打了許多通電話,但是都沒有接聽,後面她還是去到陳家。
陳家母親笑容和藹,但出口的言語卻直往心窩子裡扎,扎得人鮮血直淌。
“笙笙,詩凡,你以後不用聯絡了。”
江笙記得自己努力鎮定表情,“阿姨,為什麼這麼說?”
陳家給她的理由是,“家中給陳詩凡定下另一門親事,陳詩凡同意了。”
“您是說,詩凡同意了?”江笙疑心自己聽錯,再問了一次。
陳家母親說:“相信江小姐是個明理的,有體面的人。”
隱藏的下一句話,都不需要陳母說,江笙也再清楚不過。
有體面,想必做不出那等下三濫的死纏爛打的事情吧?
話說到這裡,已然難聽至極,即便她和陳詩凡再有情,也無法再與陳家結緣。
她在陳家母親面前挺直了腰桿,纖細的身影努力撐起,她笑意盈盈地說了“好”,出了門。下臺階時,她的眼淚就抑制不住地往下掉,無助和傷心凝結成刺骨冰霜,她仍然一路忍著,直到回到自己房間裡,抱緊自己,大哭一場。
她滿含委屈地去給陳詩凡再次打電話,發訊息,卻全部都石沉大海。
陳詩凡和她斷聯了。
在那樣的關頭,在那樣的情形下,江笙唯一能去尋的人,和她斷聯。
斷得乾乾脆脆。
或許,這就是在告訴她分手。
只是江笙不明白,她難道不值得被正式地對待嗎?
舊事如海浪,層層湧來。
起初無法入睡,後來卻很快被淹沒進無窮的夢裡。
夢中,陳詩凡似乎親吻了她。
大地的香氣廣闊。
她伸手攬住陳詩凡的脖子,主動回吻她,對她說:“詩凡,我好想你。”
後半夜下起了雨,第二日一早,院子裡便油亮亮溼漉漉的了,草木和雨的氣息從開啟的窗戶裡穿過,撲進江笙的鼻子。
她被凍得打了個噴嚏,連忙去床頭抽紙,卻發現床被自己睡得一團亂。
劉玉不在。
劉玉難道一晚都沒有回來嗎?
江笙披了件衣服,下樓時,聽到一樓有說話的聲音。
“劉小姐,中午的選單定這些可以嗎?”
家中多了一張生面孔,是一個約莫四十五歲的女人,穿著整齊,看起來做事很利落。
“江小姐,看選單。”
劉玉頭也沒回,但好似捕捉到了江笙細微的腳步聲,說。
江笙冷不丁被喊,“哦,好,您今天沒有去公司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