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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統三年,此時的中華大地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曾經的天朝上民,不知從何時起,成為了比東洋人還要低上一等的下等人。
“大巫!為什麼不讓我去貴州!”
苗寨,一名年輕人對著一名老者大聲怒吼,似乎並不把老者的身份放在眼中。
“樸烈!”
另外一名中年人對著樸烈呵斥道:“大巫讓你留下來是為了你的安全,現在外邊不太平,不論是清兵還是漢人,總歸都是不待見我們的!”
樸烈露出不屑的表情:“阿爸!你懂什麼?現在清廷已經腐朽不堪,中山先生說過,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創立合眾政府,只有中山先生領導的革命黨才能夠拯救華夏!”
“荒唐!”
樸烈的阿爸,也就是樸周說道:“早知道就不該送你去洋學堂!去接觸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好了……”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大巫說道:“樸周,你也不必這麼說,年輕人總是要走出去看看才知道自己的人生之路要怎麼走。樸烈,你要去貴州做什麼,我很清楚,本來我也不願攔著你,總歸那所謂的革命對於華夏來說也是利大於弊,而且,那些關外的人,這些年確實也過分了一些,可是,你記住,漢人也好,其他人也罷,成王敗寇,我們的祖先敗在了炎黃手下,那麼我們便是寇,你什麼時候見過失敗的一方反而再去幫助打敗過他們的人了?”
“可是……”
樸烈想要爭辯兩句,卻被大巫示意不要開口。
只聽大巫繼續說道:“我們苗寨起源於九黎,從古至今,一直延續聖女與大巫共同治理寨子的傳統。如今我已經老了,而聖女的傳承已經完成,大巫一脈不能沒有延續,樸烈,你是寨子裡年輕一輩中最有潛質的一人,老夫攔著你,並非是怕你在外出了意外,而是想要你留下來,接受我的傳承。”
樸周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一切,可還是說道:“大巫,您是知道的,我是族長,樸烈是我的兒子,若是族長的兒子同時兼任大巫一職,族人會怎麼想?”
大巫緩緩點了點頭:“你能想到這一點,很好,說明你是一個合格的族長,不過這一點你放心,我早就準備好了。族人的擔心無非是出現一個強大的氏族,凌駕於他們之上,那麼從樸烈坐上大巫的位子之後,苗寨將不再有族長一職,這也是我與聖女商議的結果。”
樸周面色一滯,不過想到未來的大巫是他的兒子,那麼他的地位比之前還要高,便點頭道:“但憑大巫做主。”
大巫繼續說道:“你也不必介懷,就算沒有這件事,日後你這個族長怕是也當不下去,畢竟,無論之後那兩方的哪一方人,都不會放任我們像現在這樣的。”
兩方人?
樸周還在想是誰的時候,樸烈這時卻說道:“大巫!我不願留下來做大巫!”
樸周聽到兒子的話,氣的差點沒吐血,剛要開口罵上幾句,卻被大巫打斷了:“樸烈,你是九黎後人,這是你的宿命,你躲不掉,安心留下來吧。”
“不!”
樸烈剛要開口,大巫卻突然對著樸烈彈出一指,一道金光飛進樸烈的眉心。
“這道蠱非常普通,但是卻可以隨時監視你的一舉一動,樸烈,不要妄圖挑戰寨子的規矩!”
說完,大巫便揮了揮手,示意樸烈和樸周出去吧。
從大巫的住處出來後,樸周便說道:“樸烈,安心留在寨子裡吧,外邊的世界變化成什麼樣,與我們都無關。”
樸烈雖然心有不甘,可也只得暫時留了下來。
寨子外的河邊,樸烈無聊的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河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突然,一塊石頭落入河中,激起水花,打在樸烈的臉上。
樸烈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來了。
“你不在寨子裡好好待著,跑出來做什麼?別忘了,現在的你可是聖女啊!”
吳花揹著手,邁著輕快的步子靠上來,說道:“那你呢?未來的大巫,不也偷偷溜出來了嗎?”
樸烈咧嘴一笑:“還不是太無聊了,我真想去貴州啊!不!我應該去找中山先生!”
吳花歪著頭,一雙大眼睛眨了幾下後,便說道:“樸烈,可以和我說說外邊的世界嗎?”
樸烈說道:“當然可以了!你不知道,外邊的世界可大了!你知道嗎?有一種叫做電燈的東西,它可以讓夜晚都像是在白天一樣!”
“真的像白天一樣?”吳花的眼中滿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