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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浚長大的心腹,私下也如同他長輩一般,是真心盼著裴浚好的,別看這御前整日人來人往,個個規矩大得很,誰也不敢出差錯,沒有鮮活氣,而鳳寧就不一樣,小鳳寧生得玉雪明媚,柳海實在不捨得用規矩壓著她,束縛了她的天性。
沒有城府有沒有城府的好,這樣的人才能全心全意對皇帝,傻才把她放出宮呢。
裴浚發現柳海對鳳寧寵得過分,
“她給你使銀子了?”
柳海忙跪下來,哭笑不得道,“奴婢哪敢?陛下別打趣奴婢了,她若有這本事,陛下也不嫌她了。既是這麼說,奴婢教她規矩便是。”
裴浚無話可說。
鳳寧在外頭等了半晌,瞧見柳海捧著東西原封不動出來了,頓時難過得很,“公公,陛下為何不用?是不合胃口?”
柳海臊眉耷眼聳了聳肩,讓她進去給裴浚奉茶。
鳳寧去了,這一回裴浚接了茶,不過依舊沒看她一眼。
鳳寧思來想去,大著膽子問,“陛下,方才的夜宵是不合您的口味嗎?若是有什麼要求,您儘管提,臣女一定辦到。”
裴浚聽了這話,這才捨得從一堆奏摺中抬起眼,他靜靜看了鳳寧半晌,小姑娘興許是急得,一張小臉紅彤彤的,儼若蒸熟的紅果子,
登基一年,上到內閣輔臣,下到尋常小內侍,每一個人都費盡功夫猜他的心思,試圖從他細微的表情動作尋到蛛絲馬跡以來討好。
李鳳寧是唯一一個敢堂而皇之問為什麼的人。
若什麼事都需要他教,還要這些侍從作甚,再者,這本是天子威儀的一部分。
君不密則失臣。
裴浚知道跟這個呆瓜解釋是白費功夫,他也沒這個功夫,他慵懶地往後一靠,直勾勾問,
“你不是要出宮麼?怎麼捨得進養心殿?”
鳳寧氣性頓時縮了一截。
該來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