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27)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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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走。”江靜檀陷入夢中,眉頭緊皺著,斷斷續續發出幾句囈語。“還會再見嗎?”
……
“你要保重。”
……
周逾白原本安靜地坐在一旁,翻看著手中的冊子,翻頁聲幾不可聞,聽到江靜檀的聲音,轉頭看過去,她的嘴唇輕輕嚅動,不時地吐出模糊的夢話,聲音中透著一絲難過。
做噩夢了嗎……周逾白神色有些擔憂。他看向江靜檀垂在一旁的手,想要輕輕地握住,試圖給予她一絲安慰,又覺得太過唐突,他只好朝她的方向靠過去,湊近了些,想讓她感知到自己,哪怕是體溫或氣息。
然而,江靜檀似乎並未察覺到他,繼續在夢中沉淪,甚至於情緒波動更大了些。
感知到她的難過與焦急,周逾白的心好像被燙了一下,瞬間揪了起來,片刻後,他閉了閉眼,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露出來的那一截玉白色,纖細脆弱,周逾白覆上去時,感受到她跳動的脈搏,有些失神。他緩緩握住,輕輕用力,將自己的溫度傳過去,希望江靜檀能夠安定下來。
垂眸望著二人交疊在一起的手,周逾白的喉結滾了滾,還是沒忍住,用手指摩挲了一下,細膩柔軟。
而後他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笑著搖搖頭,笑自己沒出息。
幸運的是,他這樣做,是有用的。江靜檀漸漸地安穩下來,眉頭舒展了些。
怎麼去形容江靜檀的狀態呢?她感覺像失重,好似一腳踩空,掉進深淵,許多的記憶湧出,許多的情緒纏繞住她,纏在她的腳腕上,不讓她掙脫,就這樣拖著她緩緩下墜。
而她自己也被記憶本身所吸引,任由它作為,她只沉溺其中。可越往下,心裡越空,那是一種虛無感,她知道是夢,可她已經無能為力,難以逃脫。
在她被情緒牽動時,一股暖流緩緩來臨,就像是現實的繩索,套住了她,將她一點點帶離。
沒一會兒,她悠悠轉醒,睜開眼所見,是被握住的手腕,她也不掙扎,只坐起身,一杯熱茶遞過來,她接過去飲下。與此同時,手腕上的溫熱抽離。
“你做噩夢了。”周逾白開口,是解釋。
江靜檀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心裡卻有些遺憾,怎麼不多牽一會兒。
此時的兩個人都不知道,遺憾的人不止自己。
江靜檀回憶著自己方才的夢,很真實,那不是夢,是她丟失的記憶。
周逾白結束為質,從大盛離開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那是她第一次沒聽母親的話,第一次悄悄騎上馬,冒著大雨,趕往城外。但她還是晚了一點,沒來得及送他,只好爬上城樓,看著遠處的馬車,慢慢消失在煙雨中。
那時她想,一定要再見面啊,他不來大盛也無所謂,她會好好練武,屆時悄悄去九州看他。
但還沒等她發奮努力呢,回去就病倒了,高燒了三天不退,宮中御醫都來了,江母衣不解帶地照料,江靜檀的父兄都差點從邊關趕回去。
幸好,後來她醒了,身體慢慢好起來,但也因此忘去了許多東西。包括許多和周逾白的相處,與她的情感。她只在想起這個人時覺得心裡奇怪,卻不知為何。
江靜檀接受了記憶,起初也是疑惑的,是聽009說他們互相喜歡才確定下來。
或許是吸引力法則,又或許是磁場,隨著她不斷靠近周逾白,記憶竟還慢慢回來了。還是以這樣直觀的方式。
江靜檀望向周逾白。
初見時,他被大盛幾個頑劣的皇子欺負,卻一聲不吭,但眼睛亮得驚人。她上前救下了他。
後來,她總有意識地關注著這個衣袖總短一截的人,多次替他解圍,還悄悄以別人的名義送了他許多衣物,他站得筆直,彬彬有禮地致謝,她很驚訝他知道。
再後來,她知道他總在暗處看自己。
一次,她的父兄受了重傷,但戰事吃緊也無法回國都養病,她急得在秘密基地偷偷哭,他出現,不說話,卻陪著她。
她說自己真的很討厭戰爭,他說,會結束的,她的家人也都會回來。
那之後,她將他當做好朋友,但他總是離得很遠,還是和原來一樣。她知道他處境艱難,和自己走得近也不是什麼好事,只悄悄塞給他糖果,又或者在秘密基地留下書信或一些小物件。
後來,他要回九州了。二人最後一次見面是在那個秘密基地,她想問他可不可以不走,但她猜他也會想家,只問了一句,還會不會再見。她很怕,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