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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哥,你回來了,居然有這麼多糧食?”
許仙震驚了。
他沒想到陳勝能從那些糧商手裡坑來這麼多糧。
那什麼漏洞百出的騙局,居然真的能騙到這麼多人?
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許仙沒有一顆貪心,龐氏騙局在他眼裡就如“我是秦始皇,V我50”一樣可笑。
但人一但起貪心,就會做出很多降智的事,常人難以理解。
“這才那兒到那兒,還有呢。”
陳勝笑道。
他和許仙閒聊幾句,便帶著車隊再度返回。
來來回回一共運了三趟,才把糧食運完。
看著堆積如山的糧食,在場幾千鎮民原本熄滅的心思再次燃了起來。
撕啦!
一袋糧食在搬運過程中不小心被撕開。
或者說,是故意的。
因為背糧食的人正是周扒皮。
同類相吸,他看到了鎮民們那和他平日裡一樣貪婪的眼神。
貪婪,是一種很神奇的負面情緒,到達某個閾值後,它能讓人無畏無懼。
周扒皮想利用這份貪婪。
讓人群暴動,他好趁機溜走。
在明白陳勝就是陳子翩後,他就知道,對方絕對不會讓他有好果子吃的。
他得逃,逃得遠遠的。
這些年也積攢了不少銀錢,找個窮鄉僻壤當土財主,再簡單不過。
這就是有錢人的退路,哪怕像條喪家之犬灰溜溜地逃跑,日後依舊保底能活得瀟灑。
而普通人失敗了,是沒有退路的,只有窮困潦倒,身死道消。
周扒皮就是想讓這些普通鎮民身死道消,來為他的逃跑提供機會。
黃澄澄的糧食粒從袋口滑落。
就好似倒計時沙漏裡的沙礫,一點一點倒計著在場民眾那顆躁動不安的心。
他們下意識地嚥了口唾沫,默不作聲地圍了上來,好像要搭把手幫忙運糧食一般。
不過到底是運還是搶,從他們的眼神中已經不言而喻。
“嗷咦?”
老馬叫了一聲。
卻沒有產生像之前那般震懾的效果。
人們都對它的叫聲充耳不聞。
也忘了身邊有妖怪,有武者,能將他們殺幾個來回。
陳勝將手搭在刀柄上,嘴角微微上揚。
靠過來好,再靠近一點好。
“周老闆,糧鋪的生意可還好?”
陳勝冷不丁道。
他看見我了?
周扒皮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旋即意識到陳勝是個瞎子,怎麼可能看見他。
他藉著糧食袋,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陳勝。
而陳勝,正對周扒皮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看,他的確看不見。
但聽,還是能聽清的。
聞也能聞得到。
每個人的心跳、呼吸頻率、身上氣味,都是不同的,獨一無二的。
周扒皮不著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卻驚恐的發現陳勝的臉依舊朝向他。
他再挪,卻發現不能再挪了。
周圍的鎮民全都貪婪地望著他背上不斷灑出糧食粒的麻袋。
周扒皮汗流浹背,沒有想到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連丟下背上的糧食袋都不敢。
因為他知道,一但丟下糧食,就好似田徑賽場的發令槍扣動扳機。
糧食袋丟下,人群便會蜂擁而至,踩也能把他活活踩死!
周扒皮想掀起動亂,但他不想把自己的命給搭出去。
誰也不想成為動亂的導火索,因為往往下場都不好。
“周老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糧鋪生意可好?”
陳勝笑問道。
“好,好……”
周扒皮硬著頭皮回答。
他又默不作聲地朝著陳勝靠了靠。
相比於即將暴動的鎮民,周扒皮覺得和陳勝待一起還尚且有一線生機。
那群餓急眼的刁民,上來搶糧的時候,可不會想著別傷到人,不把他血肉扯下來一塊,都算是仁慈的。
“生意很好?那家裡一定很有錢嘍?”
陳勝繼續追問道。
對於越圍越近的人群,他神色淡然。
“有,有些積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