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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相反!那些遵法者,才是天下最大的亂法者!”
“亂法者,見縫插針,覓得生機,尋得出路,待到位高權重,自然要保住自身地位與名聲,此刻,便是重新遵法,重新立法!用法來束縛人心,用法來限制尊卑!”
“那些被遵法者消滅的亂法者,不過是沒有預料先機,沒有率先出頭,所以,他們才會被遵法者消滅,所以,所貴法者,為其當務也,並沒有錯!”
仲平聽明白呂不韋的意思。
他剛剛說那些成功者,便是遵法者,那些失敗者,便是亂法者,而呂不韋卻說那些成功者,才是天下最大的亂法者,那些失敗者,不過是沒有成為成功者,所以才會被他劃分為亂法者。
用四個字來概括呂不韋的觀點,那就是:成王敗寇。
史書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他們勝利了,隨便他們怎麼說都行,他們說自己是聖人天下人都沒辦法反駁,反正反對他們的人都已經死了。
呂不韋雖然沒有說出這兩句話,但是意思卻是表達的非常明顯。
仲平想清楚,突然輕笑一聲:
“先生之言,當真可笑。”
“哪裡可笑?”呂不韋凝聲發問,場下的人也全都凝神聽著。
聽聞秦國相邦跟秦國御史對上,那些看了好多天一字千金的他國使臣,也全都跑過來看熱鬧,即便場地已經站滿了人,但這可難不倒他們。
燕丹跟劇辛一塊坐在一座屋頂上面,旁邊也
是坐著好多其他國家的人,他們只要沒在夜裡爬屋頂,只要沒將屋頂壓塌,那就沒觸犯太過嚴重的秦律,私自爬上他人房頂者,什麼都不做,也只不過是罰點錢罷了。
這點錢他們還是交的起的。
但現在,收錢的秦國官吏已經是手忙腳亂,因為站在房頂上的人,實在太多了,甚至,有些客店都已經在出售房頂的站位。
此刻,燕丹沒有理會另一座房頂上秦國官吏的吆喝,凝神看著臺上,想了想,蹙眉問向旁邊:
“將軍,你認為《呂氏春秋》如何?”
劇辛的目光也是放在臺上,聽到燕丹的詢問,眉頭緊皺,搖頭回道:
“不知。”
“不知?何意?”
劇辛長嘆一聲:“以往老臣還認為《呂氏春秋》無法更改,但聽仲平一言,心中想法卻是改變,感覺《呂氏春秋》可以改。”
“如何改?”
“不知。”
“不知?又是何意?”
“老臣剛剛還認為《呂氏春秋》可改,但聽呂相一言,心中的想法又是改變,感覺《呂氏春秋》不可以更改。”
“為何又不可以改?”
“不知。”
“……”燕丹極度無語地看著劇辛。
怎麼一問三不知?
除了站在房頂上的‘大戶人家’,臺下的人也全都是好奇的看著仲平。
他們沒感覺出呂不韋的話哪裡有問題,哪裡可笑。
當然,他們也沒感覺出仲平的話哪裡有問題。
因為,他們跟劇辛的感覺一模一樣。
反正只要一人開口,他們都感覺好有道理,自己要是站在臺上,根本就沒辦法反駁。
但是另一人開口,他們又感覺原來如此,我自己為什麼沒有想到?我要是站在臺上,那揚名的就是我自己!
來回替換,此刻,他們早已經不知道誰對誰錯,也早已經不知道,《呂氏春秋》到底還能不能更改。
不知不覺,整個市門已經成為兩人的將臺!
兩人的對壘,正在快速傳遍整個咸陽,乃至整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