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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呂不韋冷哼一聲,身體挺直,斜視仲平,冷冷說道:
“秦國以法為綱,治民以嚴,其政之出,必依法而行。凡諸事務,或需二證,或需三驗,甚或需照身帖以明其行。”
“其二其三既有人證,本相便不再多言,然其一之事宜,何以證明你之真偽?”
“國家事重,你只說自己不是細作,秦國又怎敢相信?”
聽到這,仲平也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
劇辛是武將,不善言辭,可他學的是法,練的就是嘴皮子。
呂不韋既然想跟他掰扯,那他也絲毫不懼。
將腰直起,仲平看向呂不韋,與其對視。
“既然呂相發問,平亦可問,呂相言平乃細作,又有何證據?”
呂不韋雙手合攏,放在身前,淡漠地道:
“那還需嚴刑拷打,細作方能將實話說出。”
“呵,呂相此法確實實用。”仲平冷笑一聲,繼續說道:
“不過,不知呂相是想嚴刑致死,還是想屈打成招?”
大殿之內,除了兩人的聲音就再無其他動靜,其他人全都靜靜地看戲。
自此之後,他們也都知道,在王宮之內,還有一位呂不韋厭惡的人。
嬴子楚跪坐在階上,臉色陰沉,不知是對呂不韋,還是對仲平,或許,兩人都有。
看著兩人鬥嘴,嬴子楚也看明白了。
估計仲平大才的訊息走漏,讓呂不韋聽到,這才參仲平一本,想將仲平趕出秦國,不再威脅他的位置。
只對呂不韋而言,這個想法很好。
可對於整個秦國,對於嬴子楚本身而言,他是不喜歡這種方式的。
片刻之後,嬴子楚赫然出聲,直接打斷兩人的鬥嘴。
“夠了!”
見兩人安靜,嬴子楚冷著臉,沉聲問道:
“呂相,你既然參仲平為趙國細作,可有憑證?”
呂不韋稍頓片刻,隨後老老實實地揖禮:
“王上,並無任何證據。”
“可王上,如果真的等有了證據,那一切就都晚矣,唯有防患於未然,秦國才能安然無恙。”
嬴子楚眉頭緊蹙,盯著呂不韋看了半晌,隨後深吸一口氣,轉向仲平。
“仲平,你可有證據證明自己不是細作?”
仲平剛想說趙姬跟嬴政能夠證明,可話到了嘴邊,頓了下,仲平突然改口道:
“王上,臣並無證據可以證明自身。”
聽到這,嬴子楚冷哼一聲:
“哼,一個沒有證據證明是細作,一個沒有證據證明自己不是細作,既然這樣,那就讓人來徹查!”
“仲平。”
仲平立馬揖禮:“王上。”
嬴子楚端正身體,冷淡說道:
“你既然無法證明自己,那就只好委屈你,秦國畢竟家大業大,不能有絲毫疏漏。”
“寡人身為秦王,不能偏信一人之言,所以,在沒有證據之前,政兒的老師,暫且更易他人,不過,為了徹查此事,寡人會給你安排兩位護衛,一為看管,二為補償,有什麼事情,你都可交給他們二人置辦。”
“另外,在沒有證人證明你不是細作之前,你不得離開咸陽半步。”
“懂否?”
仲平再次揖禮,表情沉重:
“平領王命。”
嬴子楚目光銳利,看向呂不韋。
“呂相。”
呂不韋微微頷首揖禮:“臣在。”
嬴子楚表情稍緩,說道:
“既然此事是你挑起來的,那就不能由你來佐證此事,此事,還需要一位公平公正之人。”
“蔡澤。”
蔡澤立馬出列,揖禮大聲道:“臣在。”
“你身為典客,主接各國使臣,周旋於列國之間,為秦國之耳目,亦為秦國之喉舌,此事由你來徹查,方便得當,你可擔否?”
“臣領王命!臣定查個水落石出!”
嬴子楚這才微微點頭,隨後陰著臉,直接站起身,袖子一甩:“退朝!”
仲平見嬴子楚離開,這才嘴角帶笑,轉頭看向呂不韋,那股笑意,彷彿剛剛地爭吵是假的一般。
看著呂不韋,仲平赫然笑道:“呂相好手段。”
呂不韋也是嘴角微揚,略微頷首:“你也不差。”
“哼。”聽到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