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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脈不走氣血之道,不通三門六術,僅受古時傳承。而又因傳承沒有走氣血道的路那麼艱難,所以往往每個隱脈獲取傳承的族人都具有一定的手段,詭異莫測。
而世家之所以能稱之為世家,靠的便是擁有一篇完整的三門六術之一,藉此為依仗,世代傳承下去。但他們走的,也是氣血之道。
至於小門小戶,不通三門六術,只是偶然或者是因這樣那樣機緣開啟另一扇門的,就稱行者,沒有靠山,往往是獨自前行的人。
他們這些,統稱殉道者。
方家,不知何時開始冒頭的世家。上次天門開時有一人,以血氣如煙境界力挫十數同境界世家子弟,自稱為方姓之人,獨入天門,引起軒然大波。
讓世間震動的原因不只是折了諸多世家顏面,還有所展現的手段。三門之一,六道轉生中的修羅道。
三門都是自古便失傳的修行法門,能更融洽地輔以氣血之道,所以排在六術之前。而通習修羅道,需要的便是大量鮮血,具備氣血之力的鮮血,也就是說只有殉道者的血才能讓其更進一步。
如此邪門無異於妖邪的手段自然引起反彈,但因為該方姓之人已入天門之中,所以便將矛頭轉向了仍在世間的方家族人。大概也是這人沒有想到,因展露而出的修羅道能引起如此動盪,整個方家族人被屠戮大半,剩下的也是亡命天涯。
本以為事情到這就結束了,入了天門的人無一不在裡面追尋純陽之路,更別說還會入世了。況且天門每次開啟都隔百多年,所以一時這事也就壓下去了。但誰也沒想到的是,還未到天門開啟的時日,那人又出來了。
看到方家落到如此地步,已經自成熔爐境界的他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一時間屍橫遍野,牽連甚廣,數個世家也因此消亡,所以此人便被冠以‘老鬼’之稱。
也因為既成烘爐,生死難分。所以同境界的人或是不願,或是想大事化小,因而雙方約定,此事到此為止。眾世家也給予方家補償,但修羅道不能再修。或是迫於壓力,或是有所衡量,方老鬼便答應了。
正因為此,由於殺戮過多,為世家和散人不容,所以私下稱方家為逆道方家,將之歸於那些不通化的妖邪鬼物一屬,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畏懼的歧視。
但除方老鬼之外,方家仍有一人通習修羅道,便是當時尚且年幼的方行遠了。怕出現下一個方老鬼,一眾世家自然與方家有所交涉,最終談妥,方行遠一日不廢修行路,一日不得入世行走。
所以,才有寧夕初見方行遠時問的那句話。
但現在,葉澈晃了晃有些痠痛的手臂,踩在雲層之上,看著前方的方行遠,眉頭緊鎖。
剛才的交手,方行遠用的是六術之‘劍’,很難相信,如果他還通習修羅道的話,在氣血之道上,方行遠已然是屬於破了常規,必定為大道不容。
“你好像很驚訝?”
方行遠手撫由氣血凝聚而成的長劍,淡然開口:“世家阻我入世,怕的僅僅是修羅道嗎?笑話,區區一篇法門,還能左右人的意志不成?”
天上行雲很淡,卻遮住月光。
“再打下去也不會有結果。”葉澈看著方行遠,眉頭卻未舒開,“我只是沒想通,你的目的好像是在拖住我。”
“你果然不負天驕之稱,即便是完整的三門之一,我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只是半部殘篇。”方行遠輕輕一笑,看著下方仍是燈火通明的高樓,雙眼眯起,舌尖舔了舔嘴唇,“可是,如果是半妖之體的話,我倒是很感興趣。”
“什麼!”
心底最大的秘密被人揭開,葉澈瞳孔一陣收縮,恍然明悟過來,為何方行遠不惜入世暴露自身,也要趟今晚這趟渾水。
二人不遠處的一朵烏雲一陣晃動,隨後雷光閃過,似有一道揹負雙翅的身影衝出,只是明顯有些著急。
“哈哈,已經晚了。”
看著同樣向下方急速掠去的葉澈和原本藏在雲中的人影,方行遠揹負雙手,身靠明月,輕聲說道:“可是,今晚最大的收穫,卻是你啊,小警察。”
一陣微風吹過,方行遠的身影眨眼便消失不見。
……
“砰!”
一道身影被摔到牆上,撲簌下碎掉的牆皮,翻起一陣灰塵。
“咳咳。”季詡咳嗽幾聲,雙手撐地,努力站起。
看著被大片陰影束縛住的葉琳,季詡臉上面無表情,身上做工精良的西裝已經佈滿褶皺和灰塵,胸前還有大片血跡,而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