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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升,燈火璀璨,雪仍在紛紛揚揚地下著。
雪花很小,街上的人三三兩兩,卻又步履匆匆,像無數個平常的夜。
季詡小心地跟著前面的男子,不時掃視著周圍,他對這一片並不熟悉。
前面的男人走到路燈下,突然停下了腳步。
周圍已經沒有人了,季詡整了整豎起的衣領,腳下不停,兀自向前走著。
“咔吧。”
路燈下的男子手上出現了一個煤油打火機,劃了兩下,看向已經走到跟前的季詡。
“嗨,哥們兒,借個火。”
微醺的燈光下細粒的雪花零散著,男子臉上帶笑,輕聲喊道。
季詡的腳步一停,垂了垂眼瞼,沒有看對方,只是將手探入懷中。
“這天兒還真冷哈。”男子搓了搓手,哈了口氣,考究的西裝上已經有了被雪水浸溼的痕跡。
拿出一個普通的打火機,遞給對方,這是白天在酒吧跟蹤眼前男人的時候,從吧檯上順手拿的。
男人一愣,伸手接過,將嘴角叼著的香菸點燃,下意識看了眼手中的打火機,但在看到上面那個印著高檔酒吧的圖示時,眼神一凝,剛要說些什麼,便覺周身一緊。
本是身處路燈下,但四周的光亮卻將自己完全避開,大片的陰影從腳下已經爬到了脖頸處。
“你!”男人臉上露出驚慌,雙眼變得空洞,嘴裡叼著的煙不由落到了地上。
“唔。”
細微的悶聲,隨著陰影褪去,男子的身體呈現出詭異的扭曲感,摔落在燈柱的一旁。
季詡彎身將落在地上的打火機撿起,眼神落到那個煤油打火機的時候,想了想還是把它揣到了兜裡。
“呼。”
長出一口氣,四下看了看,街邊的房屋裡雖有燈光,卻沒人在雪夜裡出來。
稍稍緊了緊寬大的外套,季詡掉頭向後走去,不知道路的他只能按白天的來路原路返回。
……
“吧嗒!”
將房門關上,隨手按開燈,把外套掛到一旁的衣架,季詡直接趴到一旁的沙發上,將頭埋在溫軟的抱枕裡。
心裡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般平靜。
“我,殺人了。”
身子開始有著輕微的顫抖,季詡只覺喉嚨發堵,嘴唇一陣發乾。
“你殺的是一個惡貫滿盈的鬼!它只是附身在一個早已死去的人身上罷了。”
空曠的房間裡,一個冷淡的聲音傳出。
而季詡卻毫不意外,猛地坐起身子,看著從自己的影子裡緩緩凝實出的高大人影。
“可是,那明明是個人啊,我能感受到他撥出的熱氣,看得到哈氣。”
“別再說了。”人影打斷季詡的話,“你現在已經接觸到了這個世界的另一面,想要退出,不是說說就行的。”
季詡的雙手有些哆嗦地倒了杯水,散發著熱氣的杯子被用力地握著,“我只想知道,我是不是在害人。”
“混賬!”人影似是有些激動,像是被什麼撕扯著,如一團墨水般,很快變成一隻立著的犬形影子,“你要記著,你現在是人間的管理員,職責就是狩獵那些不該出現的人,他們的存在才是害人。”
“那個人已經沒有靈魂了,不然我也殺不了他。你要知道,哪怕是再普通的人,身上的氣血都不是現在的我能抵抗的。”犬形的黑影變幻著,逐漸縮回到季詡身側的影子裡,“是你選擇了這個職業,所以就要承擔起來,只是一個低階的邪祟就這樣,那些更強大的妖魔呢?”
將杯子裡的水大口地喝盡,擦了擦嘴角殘留的水珠,季詡的眼神逐漸變得鑑定下來。
自己剛大學畢業一年,實習時覺得工作不合心意就辭了,結果現在還是個待業青年。覺得沒臉回家,就還住在實習時租的房子裡,幸虧房東人好,也沒漲房租,自己就這麼住著了。
眼看實習幾月發的工資快花完了,所以季詡才打算找個工作,可哪有那麼好找呢。
不是嫌學歷低就是嫌學歷低,而在今早睡醒之後,自己身邊就多出了這麼個東西,自稱‘枷’的影子。
也因此幫助自己開啟了這個世界的另一扇大門,在光鮮豔麗的外表下,有著存於暗處的邪祟出沒,而‘枷’的職責便是狩獵它們,但需要一個寄體。
而不甘於現狀的季詡便答應下來,今晚殺掉的那個男人就是第一個。
“那個男的,在酒吧裡吃藥,也不是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