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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詡現在倒也不著急回原先的包房了,直接來到走廊靠窗的位置,手上把玩著一個煤油打火機,正是昨晚那個男人身上的。
“雖然他們說的雲裡霧裡的,但我也聽明白了。”季詡低著頭,看著打火機殼上的紋路,“那個叫卞族長的小子應該也是世家同行。”
“沒錯,還是很有名的【雕魂】一脈,不過在建國之後就沒落了。本以為這個家族已經沒人了,沒想到還有個繼承者。”‘枷’的聲音一如往常般的深沉,“更讓我在意的是另一個人,我的感應不會出錯,他的確是人,使用的卻是妖術。”
“妖術?”季詡手上動作一停,有些不解。
“沒錯,氣血、奇門異術、世家之術,這都是人之道。但妖有妖術,鬼有鬼道,連邪祟都能攝人心魄,變幻害人。我只是想不通一個人怎麼會用妖術,彼道不容啊。”
“嘿,你恐怕是不知道,世上還有妖人咧。”季詡笑了笑,隨口道。
“豈能妄語!”‘枷’的語氣帶著嚴厲,“你選擇了這一條路,就收收性子。世上的東西不是什麼都能隨便說說的,有些東西會犯忌諱。”
“行吧行吧。”季詡無奈道,“這不是有你在邊上提醒我嘛,就咱倆能聽到。”
“小子。”‘枷’話語平淡,“你要記著,不論是人還是物,存於世,所依靠的只能是自己,依仗的,就是力量。”
季詡稍稍沉默,想到以前二十來年的生活,開口道:“我知道了。”
“那人所說‘天門既開’恐怕是最大的秘辛了。”‘枷’的聲音漸漸隱沒下去,“屆時什麼牛鬼蛇神都蟄伏不住,只是不知究竟是好是壞。”
“咔吧!”
季詡將打火機撥上,看了看窗外,馬路上的積雪被來往的車輛碾過,變成灰黑的雪水,有辛勤的環衛工人在路邊打掃著。而那些羅列的店鋪也都開張迎客,還有賣熱騰騰小吃的商販在路邊開攤。這是風城在每個溫暖的冬日都會有的景象,人的心情也會像那些蒸騰的霧氣一樣,向上飄散著。
“哎,季詡,這會兒都上菜了你還在這幹嘛?”
季詡回神,轉身看去,手上掐著煙的程遠在不遠處的拐角那看著自己。
“這就來。”季詡快走幾步過去,“出來抽菸啊?”
“是啊。”程遠客套地笑笑,眼神近距離地快速在季詡的身上掠過,“長得不錯混的卻一般,這一身還不過三百塊。”
但在不經意間瞥過季詡手上的時候,眼神不由一縮,“這是...”
不是名貴的手錶或是珠鏈飾品,反而是季詡手上不在意拿著的煤油打火機引起了他的注意。
程遠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季詡,柔和的側臉在明亮的燈光下依稀能看得見細小的絨毛,有著少見的清秀和乾淨的感覺。
“進去吧,今天來的就這麼些人了。”
程遠推開椅子,示意季詡坐下,而自己就坐在了他的邊上。這當然讓一旁的些同學有些奇怪,不過也沒說什麼,誰也沒必要把事兒都放到名面上,說不得以後誰會發跡,誰要找誰幫忙呢。
季詡當然不在意,雖然心裡感到奇怪,但他今天來這就是吃來了。他還不知道程遠剛剛已經將飯錢付了,還在想著怎麼把今天的份子錢吃回來。
轉動的玻璃檯面上食物極為豐盛,海鮮應有盡有,還有叫不上名字的湯和製作奇特的葷菜,季詡只認識幾個水果拼盤。把眼前的小盤子小碗放好,選一些自己夠得著的菜來吃,少頃便專挑沒吃過的東西下手,但種類太多了,這張大桌子上沒吃過的食物佔了一多半。
其實不只是季詡,那些看似還在矜持著的男女同學,看到季詡眼前盤子上堆滿的食物之後,心裡也都一橫,這是遇上高手了。當下也逐漸放開,一時間桌上蟹腿飛橫,碗筷齊飛,當夾到同一塊肉的時候嘴上讓讓,實則暗自較勁。
馬丹,其實真正吃過的又有幾個呢?四季酒店這種高階酒店以後說不準什麼時候能來呢,這頓飯既然有人請了還不海了吃。
而季詡則是有些發懵,在最初自己胡吃海喝之後,他發現那些頗有些成功人士架勢的同學們也都放飛自我,飯桌如戰場般地廝殺著,他很想說,“嗨,哥們兒,你的西裝沾上油了,領帶掉湯裡了。哎,那個姐兒們,你妝花了,口紅都歪了。”
“都想吃回來啊。”
向別的桌打量一眼,也都差不多的樣子,而看到原先班裡就很能吃、很愛貪小便宜的幾個人更是猶如餓虎撲食,各種狼吞虎嚥,吃的是熱火朝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