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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進了山,沒再遇到村民,張希瑤確定周圍沒人就叫住張婆子,“阿奶?”
張婆子回頭看了她一眼。
張希瑤抿唇,“阿奶,我想去祭拜阿爹。今天是他的頭七。”
頭七是古人很重要的儀式,但張老爺子病重在床,家裡人都忙著種地,哪還顧得上死人。
張婆子不是不惦記兒子的,可她連自己的未來都迷茫著呢。
她沉默在前面走著,算是答應了孫女的要求。
張明禮是死在外面,他不能入祖墳,他的墓被修在兩座山的夾縫中,不遠處還有一條小河,也算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張希瑤的母親跟他一起合葬,算是生同衾,死同穴的最佳寫照。
新墳剛剛定型,一陣雨後,青草冒出了頭。墳的四周卻是密密麻麻的紅蘑菇,顏色有深有淺,像一把把小傘。
張希瑤走過去,看著漫山遍野的紅蘑菇,採了一顆,放在鼻端聞了聞,一股清香味兒。
張婆子一回頭就看到孫女手裡的蘑菇,以前老三兩口子在的時候,阿瑤從來沒上過山,不認得蘑菇也很正常,她蹙了蹙眉,“這種蘑菇不能吃,有毒的。”
張希瑤點點頭,沒說什麼,將蘑菇放到地上。
張婆子從揹簍裡掏出一沓紙錢,又從懷裡掏出火摺子,將紙錢點燃。家裡錢不多,她只能用最簡陋的黃紙。
張希瑤看到這一幕,原來阿奶早已想過來燒紙。怪不得她沒費什麼口舌,阿奶就同意了。
張希瑤跪下來給張明禮夫妻磕了四個頭。
她沒有起身,而是開始自顧自講話,“爹孃,女兒不孝,自你們走後,我一直渾渾噩噩到現在才有時間陪你們說話。我這幾天過得很不好。前幾天有個道士來家裡胡言亂語,說我克父克母,大伯孃想把我嫁出去,你們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
站在邊上的張婆子蹙眉打斷她,“阿瑤,你別胡說。這事還沒有定下來呢。”
張希瑤沒有看她,自顧自說道,“爹孃,沒有你們,我到哪都過不好,我自己倒是無所謂。可是自打你們走後,阿爺就病了,你們地下有知一定要保佑阿爺,讓他快快好起來,一定要長命百歲。我嫁出去,阿爺要是沒了,那道士肯定會冤枉我阿奶克子克媳還剋夫,到那時阿奶怎麼辦?!”
張婆子瞳孔驟縮,心臟劇烈跳動著,臉色慘白,一動不動愣在原地。孫女都能想到這些,她能想不到嗎?可是老頭子是心病,她又有何辦法!
張希瑤依舊沒有回頭,“爹孃,我不想嫁人。我嫁了人,逢年過節,誰給你們燒紙,誰給你們擺供果。你們在地下不得被人欺負死?一想到這些,我恨不得立刻去下面陪你們。”
張婆子眼圈通紅,側過身體,偷偷擦了擦眼淚。這孩子是有孝心的,不枉老三兩口子如珠如寶寵著她。
“阿奶,我不想嫁人。我將來要招個男人入贅,給我爹孃承繼香火。不讓您孤苦無依。”張希瑤不知何時站起來,一隻手緊緊握住張婆子的胳膊。
張婆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好像天降橫財降在她面前,腦海一陣眩暈,她雙眼放光,緊緊握住孫女的胳膊,“當真?”
“當真!”張希瑤上輩子學的是金融。在她眼裡,這世上任何東西都可以用錢來衡量。
張婆子之所以會叫姑娘賠錢貨,其實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因為這年頭只有兒子才能給張家傳宗接代。女兒總歸要嫁出去的。她想要留在這個家,就得為這個家族延續香火。男人娶媳,女子招贅,都是渠道之一。
張婆子高興過後,緊接著眉頭緊鎖,“不行不行!咱家現在沒錢又沒地!你大伯二伯不是孃親生的,一旦你阿爺……奶就壓不住他們了。他們可不會給你招贅。”
現在他們聽話,那是因為有老爺子鎮著,孝字大過天。可一旦老爺子沒了,她這個繼母就得看繼子臉色過活。
張希瑤點點頭,隊友腦子清醒,對她來說可喜可賀,她嘆了口氣,“阿奶,當然不指望他們,咱們可以自己做吃食到東京賣。我聽爹說那邊特別熱鬧,人很多。那些小販賣的吃食還不如娘做得好吃。我娘會做的菜,我全會。”
張婆子面露遲疑,“你娘做菜很一般啊。”
原身母親是秀才之女,嫁進王家前七年就一直負責灶房。全家人都知道她的廚藝。後來張明禮到縣城讀書,帶著媳婦和女兒一起去了,但原身母親的廚藝大家還是知曉的。
張希瑤拿她當筏子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原身母親識文斷字,陪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