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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春不得不承認,她被崔九取悅了,同時心中又是羞又是惱,莫不真是來了葵水,才這麼一副小女兒態。
任她鄭明珠再舉世無雙,同你我又有何干系?
只這麼一句,賀知春便覺得心中滿滿了。
“哪裡就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了,可沒見因為這個叫太醫的。說起來我有一個想法,你看可不可行。英國公不是寫了醫經麼,你說我阿爹寫本農書何如?”
“咱們大慶,鼓勵行商,但到底是以農為本。如今的寒門學子,多半也是舉全家之力,苦讀數年,連那田地都沒有摸過,照樣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像我阿爹這樣,真正種過田的,那是少之又少。長此以往,怎麼能當真指望他們通農桑之事呢?”
崔九沉吟了一會兒,“這的確是個功在千秋的大好事,但是切莫心急。待到農閒之事,可以讓人去採風,聽各地老農說農經。不然的話,容易讓人覺得有閉門造車之嫌,反而給阿爹招惹非議。”
賀知春點了點頭,“確是……”
賀知春得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自己的小腹一暖,她紅著臉往周圍一看,只見木槿和雲霞守在門口,壓根兒沒有往這裡看。
“快把你的手拿開……”賀知春羞憤的說道。
崔九勾了勾嘴角,“不拿。某的手暖著呢,給你暖肚子。”
“現在又不是冬日,熱得要命了,還需要暖?”
“那說好了,今年冬日某給你暖。”
誰跟你說好了!臭不要臉的!
兩人正鬧著,就又聽到門房上來報,說是大理寺有人送了一封信過來。
賀知春有些詫異,今晨她還去大理寺請諸君共飲,才見過了,怎麼會有人送信呢?莫不是顏惟清?
她接過開啟一看,頓時腦子一嗡。
崔九見她臉色不好,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賀知春把信遞給了崔九,“是張仵作寫的。說他發現了楊姜身上,有烏頭蛇的印記,特意畫了下來給我辨認,同之前那個案子裡姚娘子身上的一模一樣。”
崔九將那信紙一擱,“那楊姜還沒有死呢,怎麼張仵作就能瞧見了?”
聖人才判了他死刑,但是並沒有立即處決,還關在大理寺的監牢中。
張仵作又不是牢頭,還有去窺私的癖好?
賀知春有些無語,崔九也想得太多了吧,張仵作這人是有些奇怪的做法,能在堪比十八層地獄一般驚悚的各種死狀圖下,大口吃肉的人,怎麼會是個善茬兒!有那麼一個兩個鮮為人知的嗜好,也是正常的啊!
“楊姜還沒有死!楊姜還沒有死!這可是咱們第一次見到的,還活著的有烏頭蛇印記的人。走,崔九,咱們去審他。”
她不能審人,但是崔九可以啊!
崔九也是說做就做之人,讓賀知春換回了李十五的男裝不說,還非要給他戴上兜帽。捂得嚴嚴實實的。
“九哥,你有沒有覺得,我大概會熱出痱子來?”
崔九給賀知春攏了攏衣襟,“你沒有去過大理寺的地牢吧,那裡陰冷潮溼得很。再說馬車上有冰盆,不熱。”
這是來葵水,不是坐月子啊大哥……
兩人趁著尚未天黑,快速的去了大理寺,那守門的獄卒見是崔九,笑眯眯的問道:“崔御史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崔九扔給他一串銅子兒,“給兄弟們買酒喝。不就是那楊姜麼,某來確認一下,看還有什麼漏網之魚沒有。這廝在荊州,可把某得罪狠了。”
獄卒嘿嘿一笑,接了銀錢,“多謝了。您隨意,兄弟們就在外間,有事情招呼一聲。這種國之蛀蟲,最可惡了。”
反正一個要死之人,不管怎麼被折磨,那也是無人管的事。
崔九領著賀知春往地牢裡走。
剛一進去,賀知春便忍不住屏住了呼吸,這裡當真是陰冷得很,帶著一股子黴味和騷味。
崔九嫌惡的捂了捂嘴,拿出一個香囊遞給了賀知春,“阿俏聞著這個。仔細著腳下,小心有碩鼠跑過。”
大理寺最近應當沒有什麼案子,地牢裡關著的大部分都是他們從荊州帶回來的那幫人,而楊姜則被單獨的關在最裡頭的一間。
兩人一露面,裡頭的人便發狂的吼叫起來。
崔九懶的理會,直接帶著賀知春去了最裡頭的一間。
楊姜那廝披頭散髮的,穿著白色的囚衣,正躺在一張棉被之上,翹著二郎腿兒,不知曉在想著什麼。
看到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