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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
聖人看了房閣老一眼,“房愛卿以為該如何呢?”
房閣老咬了咬牙,“天寶公主不是說那些農具和織造方法都是要無償的教給百姓麼?那麼讓魏王和晉王都學習了去,應該也是無礙的吧?老臣建議,三人都不能帶銀錢去,方才公平。”
擦,厚顏無恥啊!
賀知春笑了笑,坦蕩蕩的朗聲說道:“我天寶雖然是女子,但是說話擲地有聲,絕不會收回。一會兒便將小冊子給兩位兄長每人一份。房公若是想要,只要開口,我也讓人給您謄抄一份。”
房閣老臉有點紅。
賀知春又接著說道:“我們兄妹三人,到底以前都沒有治理過地方。我的錢多,房公有所顧慮也再所難免。不若每人帶錢五千貫,這樣也不用動用縣衙裡的錢,以免一個不慎,反倒是傷民。”
聖人鬆了口氣,看天寶多知曉他的心思。
雖然他自己看三個孩子哪哪都好的,但是不給他們錢,朕怕不出三個月,他們就要灰頭土臉的回來了,那做出來的成績也不好看啊!
最後眾人商定好了,選了三個相鄰的縣,從即日開始,以半年為限。
賀知春當然還是選了有小楊村的那塊地方。
……
等聖人走了之後,朝堂之上的人卻都沒有散去,都在傳閱著賀知春的小冊子,他們不方便問賀知春,便都圍著賀餘,一個勁兒的發問。
褚登善卻是徑直的往賀知春身邊走,一群閣老們都豎起了耳朵,褚侍郎是個直脾氣,一張嘴能把人說哭了去。
賀知春見他來了,裂開嘴燦爛的一笑,“前些日子同夫人說了,要去府上請您幫我看字,不料這些時日,都忙這紡車的事情去了,便給耽擱了。”
褚登善一臉不善,“你的字,是賀司農教的,還是崔道長教的?”
說到字,這是賀知春除了做菜,最為自信的一項本事。
“是我阿爹啟的蒙,並沒有先生指點,都是自己個在家中跟著帖子習的。我二哥給我收集了許多書聖的名帖,平日也沒有什麼旁的愛好,便照著寫上幾筆了。”
許多書聖的名帖!
朝堂上所有姓顏的官員都看了過來,原來顏惟清說的都是真的啊!
早知道,當初嫁顏昭玲的時候,別的聘禮都不要,只要那個啊!
褚登善心頭一痛,“你小小年紀,收藏這個做什麼?某就說怎麼一聽到有真跡出售,還沒有趕到,就被人買走了。兀那賀二郎,不給人活路。”
書聖真跡統共就那麼些,你爹仗著自己是皇帝,死命的收;你仗著自己有錢,也死命的收!簡直太過分了。
聖人的他都看過了,但是賀知春手中的他都沒有看過。
褚登善想著,心癢難耐,但是又不能丟了臉面。
“你的字,寫的馬馬虎虎吧。學書聖學了個半吊子,沒有名師指點就是不行。”褚登善彆著頭,嚷嚷道。
賀知春心中一喜,立馬打蛇上棍,厚著臉皮說道:“名師在上,請受學生一拜。”
褚登善往後跳了幾步,四下裡一看,周圍的人果然都看了過來,尤其是岑文,意味深長的看著褚登善。
褚登善急眼了,咬牙切齒的小聲說道:“某什麼時候說要收你為徒了?”
這種師徒可不是一般的夫子,那是要正式磕頭敬茶講究傳承的。
賀知春眨了眨眼睛,湊到了褚登善身邊,認真的問道:“您說,我資質何如?是否骨骼清奇,天賦卓絕,堪當您的弟子?”
之前她的小冊子就是自己個寫的,字寫得好不好,一看就能看出來。
褚登善一愣,“貴主今年貴庚?”
“十三。”
十三歲啊!按照賀知春這個年紀,她寫的字當真是驚為天人,已有風骨,可以說是進了字的門檻了,假以時日……
他算得是大慶的書法名家了,生了兩個兒子,都沒有這種天賦。
是以他的夫人四十多了,都還想著要再生一個有天賦的兒子出來。
練字這種事情,你勤學苦練,一定能夠有所成就,但是想要開宗立派,就必須要有天賦。
天寶公主,就是有這種天賦的人。
當然了,他不知曉,賀知春已經活了兩輩子了。
可是天寶公主要爭儲君啊!他說是收了她當弟子,豈不是立馬成了天寶黨?
前一陣子,他還因為天寶的事,把聖人罵了個狗血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