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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春笑了笑,“您看,我這麼一提,您便開始憂心了不是。”
開始還振振有詞的說她侮辱閱卷的大儒們呢,現在呢?
再有學問的人,那也是人,是人就會有偏頗,這才是常態。
而為什麼一個國家要有制度,那是因為只有制定好了規則,才能夠減少這種偏頗。但是偏頗是很難消除的,因為制定規則的人,也是人,是人就會有偏頗。
就像是考科舉一般,制定科舉制度的人,才不會考慮貧苦百姓是不是有銀子讀書,他們找不找得到保人,他們天高皇帝遠,在山窩窩裡該如何知道朝事,明白怎麼處理政務。
又該何如跋山涉水的跑到長安城去考試,路上是否會遇到九九八十一難,譬如什麼吃人的老虎,對美貌小書生垂涎三尺的女大王,天天不想著修仙就知道雙修的狐狸精兔子精鯉魚精。
他們都不考慮,你猜為什麼?
那還用說嗎?他們兜裡頭有銀子,兒子就在長安城念國子學,坐個馬車輕輕鬆鬆的去考試了。
你若是抱怨,他們會說,吃得苦中苦,放為人上人。
那你幹嘛不讓自己的兒子吃苦?
褚登善有些心塞,他咋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呢,“陛下以為何?”
賀知春正了正神色,“我以為當糊住考生的姓名,籍貫閱卷,等閱完了,再查便是。”
褚登善腦瓜子一轉,哎喲喂,某是誰啊,某是書法大家啊,哪個熟人的字認不出來啊,日後閱卷,別人都沒有辦法尋我家孫子報仇,但是我可以尋別人報仇啊!
這下子安心了。
“陛下真聰慧,就這麼辦。”
賀知春滿意了,“明日早朝,就靠恩師你啦。”
等褚登善一走,賀知春立馬招了魏王進宮來了。
“四哥,今年走南闖北的,真是辛苦了。”賀知春一見魏王,心中暖哄哄的,上輩子魏王當真是為了她死了,她何德何能,能有這樣好的兄長。
魏王喜滋滋的,他領著魏王妃一路遊山玩水的,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胖子了。
他想著,下意識的伸出手來,想要摸賀知春的頭,一伸出來,又準備縮回去。
賀知春咧嘴一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按到了自己的頭上,“四哥就是四哥。”
魏王更加喜滋滋了。
“你說的事情,四哥都辦好了,某同你四嫂,沿途都在鎮上辦了蒙學,都叫天慈,走的也是那裡的賬。都是按照咱們商議好的章程辦的,不授什麼高深的學問,主要是讓孩子開蒙。”
“四哥辦事我放心。我從上往下推,讓科舉更加的公平,給那些寒門學子更多的晉身機會,四哥從下往上推,讓那些有天分的人,有更多機會被發現。”
魏王不愛朝事,就愛編書,書院這檔子事,賀知春索性便讓他去做這事兒了,還有魏王妃,她堅信讀完卷書,行萬里路,會使人心胸開闊。
如今快要年節了,魏王這才折返,等到年節過了,他又會繼續啟程,直到整個大慶,遍佈天慈蒙學。
魏王點了點頭,拿出了一本冊子,遞給了賀知春,“這是個綱目,你四嫂興致勃勃的,比某還來勁兒呢,每建一座書院,她都細細的記清楚了。也開了一個小小的班收女童。”
賀知春接過小冊子,放了一邊,“四哥也不用心急,這事兒乃是百年大計,要等這些娃娃長大,都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呢。”
但是這樣的事情,必須得去做。
說不定等到李恆接班的時候,這個朝堂之上的格局,便已經改變了。
兄妹二人說笑著,就瞧見崔九走了進來,他抖了抖身上的雪,驚喜的看著魏王,“四哥何時歸的長安,某竟然不知,阿文還說他是金吾衛,日日巡城,你若回來了,他第一個知了,便來告訴某。”
魏王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崔九,“聽你一句四哥,還真是難得。你以前,可還李子泰李子泰的叫呢。”
崔九臉一紅,“都多久的事了,虧你還記得。來得正好,今日吃燉羊肉賞雪,不若叫阿文同來。”
魏王擺了擺手,“你遣人去叫阿文,某剛同阿俏說了蒙學的事,該去看看恆兒了。”
說話間,李恆便被乳孃抱了過來,一見到賀知春,便伸手要抱,魏王趕忙插了過去,抱起了李恆,一瞧就樂了,“像阿俏,阿俏年幼之時,若是不笑,就是這副模樣的。不過這孩子瞧著穩重,阿俏可皮了,看到狗都能互相揪掉一身毛。”
賀知春見他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