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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蛇是朝著十五你來的吧。”
孫弗一聽這顏惟清冷冷的聲音,又有些想哭,一個張仵作不夠,你還來?你們是有多見不得我大理寺好?
張仵作窮慣了,顏惟清乃是世家子,只有他,可是有八個兒子要娶媳婦啊!
顏惟清可不管孫弗心中的小人亂跳,直接將那遺書扔給了賀知春。
賀知春接過來一看,第一感覺就是不忍直視。
賀家人的字都很好,這些年隨著閱歷的增加,都各有進益。唯獨賀知樂,不進則退,字徒有其型,毫無風骨,一如其人。
她仔細的看看,等看到“望父兄閒暇之餘多顧念吾兒”之時,便將這遺書扔在了桌子上。
然後扯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這個遺書根本就不是賀才人寫的,大侄子你說是不是?”
顏惟清點了點頭,指著上頭的餘字,說道:“十五你在賀家生活多年,應當知曉賀知樂平日是否會避父諱。”
說起來,讀書人講究忠孝節義,對於君父,都是要避諱的。
譬如寫的詞語中含有父親的名字,要不缺筆少劃,要不就用同義詞來代替,是不能夠直接書寫父親的名諱的。
再譬如賀餘乃是司農,有的時候,甚至寫這二字的時候,都要注意避諱。據聞有一人他的父親名叫嶽,他甚至連樂曲都不聽,就為了避諱一個嶽字。
再有人父親名中含石,他便避開所有石頭,過石頭橋,都要人揹著走過去。
當然這是比較極端的人,但是書寫避父諱乃是人之常情。
“賀家兄妹,提筆啟蒙都是同一人所教,在寫到餘字的時候,會缺最後一筆。賀知樂的確是同家中失和,但是從小養成的書寫習慣,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改變的。”
賀知春說著,讓木槿到賀知樂的桌案上去翻了翻,但是並未找到寫有餘字的筆墨。
孫弗若有所思,“那要不賀才人就不是賀知樂,要不就是遺書是人偽造的。”
孫弗這句話雖然頗為繞口,但卻極其有深意,進可攻退可守,全憑聖人意思。
賀知春不由得感嘆,這個老狐狸!
賀才人不是賀知樂,那麼管她是怎麼死的,寫的遺書就是狗屁,她又不是賀家女,給賀家還有太子蒙什麼羞?
賀才人是賀知樂,那麼遺書是偽造的,那麼遺書的內容也是狗屁,是汙衊。
至於她是不是,聖人自有決斷。
“雲霞,去看看雲霞院裡,哪一個人的指甲縫裡有黑色的絲線。”
賀知春說著,用手指敲了敲椅子,指了指那條黑色的綾羅綢緞道:“這條黑綾用的並非是最新的織法,應當是一塊陳貨了,很容易掛紗,你們仔細看一下,若只是賀才人用來上吊的繩子,那麼不大可能會掛得這麼花。”
“各宮早就都換了新的布了,這種布,要不是太監們用的,要不就是有人從外面帶進來的。”
為什麼很多一夜暴富的人突然穿了綾羅綢緞會覺得很拘束呢?
因為綾羅綢緞太嬌貴了,手粗的人,隨便一摸,繭子就會掛壞布匹。
宮中永遠用著最好的東西,怎麼可能還有人願意用這種布,賀知樂在賀家不富裕的時候就窮講究,更加看不上這種綢緞,何況還是黑色的,她只喜歡花枝招展的顏色。
宮中貴人養尊處優,手都很嬌嫩,是以兇手應該是一個幹粗活的下人。
掛的絲去哪裡了?當然是藏在手指甲縫裡,細小的毛存在你的手上,不刻意去弄,一時半會能夠完全清理乾淨的。
前頭張仵作就說了,這個兇手是一個新手。
新手總是容易犯錯誤。
不一會兒,雲霞就押著一個太監走了進來,跟著用腳一踹,將那太監踹著跪倒在地。
“這人是在含梅院中做灑掃的,那日年夜,宮婢們多數都被叫去大殿中忙宮宴去了,他因為生得醜,留在院中。”
宮中夜宴群臣,會從各宮抽調宮人太監去幫手,那些高位嬪妃身邊缺不了人,像這種低分位的主子身邊的人,多半是要被調走的。
這個太監留在院中,的確是有動手的機會。
那太監顫顫巍巍的,兩隻手趴在地上,“太子,太子,不是奴。”
張仵作走上前來,一把抓起他的手看了看,雖然很細微,但是當真能夠看得出手指甲縫裡還有細微的黑絲。
他二話不說,直接擼起了太監的袖子,見到他的手臂之上有幾道血痕,笑著對著那太監的頭拍了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