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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春在賀家喝完了魚湯,並未多留便趕著回宮去了。
實在是長安城這宵禁讓人煩不勝煩,她如今是太子一言一行都備受關注,一個不好,就要被人參,還連帶著在金吾衛的李思文為難。
剛一回到了東宮,阮嬤嬤替賀知春倒了一盞茶,抱怨道:“這次賀司農做得不對,太子莫要聽他的。知秋當初在房公府上,設計用狗來咬你,若不是昭娘恰好有孕,聞了出來,那你不是全毀了。”
“這種人,還管她做什麼?便是葬在亂葬崗上,也不虧了她。太子又何必去做這個好人,指不定她死了都不願意回賀家!”
賀知春端起茶來抿了一口。
“以前阿俏只看得見一家之地,的確是很生氣她;如今阿俏看得見天下,便覺得往事已矣,到底是一個可憐人。”
“給過世的人修墓地,做水陸法事,點長明燈也好,說起來也是功德,但更多的,還是讓活人心中得到慰藉。若是將知秋葬回賀家,能讓阿爹心中好受一些,又有何不可。”
當初知秋被送去了感業寺,賀餘是要去接她回來重新好好教導,然後再給她尋一個好人家的,可是賀阿奶死活不肯,後來又去治水之類的事情給耽誤了,這些都是賀餘心中的遺憾。
即便他一直不說,賀知春心中也都知曉。
“房公府上旺吉原本要咬的是我,這件事兒,嬤嬤就別告訴阿爹了吧。知秋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了,人都已經沒了,再提無益。”
阮嬤嬤只好作罷,賀知春一旦涉及到賀家的事情,就會變得十分的頑固,她也說不過她。
等飲了茶換了衫,賀知春便去了書房尋聖人,說了賀家同沈家已經有有意結親,人家小年輕都看對眼兒了,就別讓衡山在裡頭摻和了吧。
聖人聽了頗為失望,“天寶啊,你說這可咋辦呢?衡山生得凡凡,性子又弱,嫁去誰家,朕都不放心啊!”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賀知春想了想,鄭重的說道:“阿爹你拿出給我選後宮的氣勢來,總能給衡山選到一個如意郎君的!”
聖人白了賀知春一眼,“邊兒去邊兒去,衡山弱得要命,連個嬤嬤都能鉗制她,那些個奇葩選給她,她制不住啊!”
喂!阿爹,你說的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啊!
那些個奇葩我就消受得起了?
賀知春十分的不服氣,肯定是老和尚在暗地裡詛咒她,不然今兒個怎麼兩個爹都將要來氣她!
……
翌日一大早兒,朝事過後,賀知春便同崔九一道兒去了御史臺,去看王聞林的卷宗。
說起來要尋找烏蛇,王聞林算得上是一個很好的線索。
崔九穿著硃色的官服,戴著璞頭,看起來格外的正經,他的手指十分的修長,因為練武,指服上還有薄繭。
他從自己的桌案上,抽了一份卷宗遞給了賀知春,同她解釋道:
“這個案子表面上看起來很簡單,但其實可能會牽扯出一樁大事來。”
陳大牛一家共有兄弟三人,長兄和幼弟都生得一把子好力氣,打小兒就愛四處打架生事,成家之後,拍拍屁股都去當了府軍。
按照大慶實行的均田制,陳大牛家中多男丁,分了不少田,當了府軍又有額外的永業田分,他們家中原本就小有薄產,因此生活得十分的富足,算得上遠近聞名的小地主。
彼時陳大牛家中老父親健在,長兄又已經有了香火傳承,他也是按耐不住的主兒,便也去參軍了。
在大慶,府軍可是個好生計,因為大慶兵強馬壯,沒有戰事的時候,在家中種地,有戰事了那就是去撈軍功的好機會。
十戰九勝的軍隊,進去了可不是隨時都要起飛,光是搶掠,都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在一次戰爭當中,長兄陳大青以及幼弟陳大苗全部戰死,這個噩耗一傳來,陳大牛的老父親受不住,一病不起,在床榻上躺了三年,什麼名貴的藥材都試過了,還是沒有從閻王爺手中搶回人來。
要不說人最怕的就是生病呢?家中一旦有了一個病人,那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了下去。
陳大牛家中壯年勞力只剩他一個,只得回了家鄉,一人照顧寡母寡嫂,還有兩個弟兄留下來的孤兒。
男丁一死,口分田要收歸朝廷,寡婦說起來也有口分田分,但是遠遠不及成年男丁;於是只能賣永業田。
陳家三個兒子當府軍,永業田不少,陳大牛當時急需用人參給老父親吊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