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時也,運也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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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這便是說以往四執庫管教不嚴了?”素練冷下了臉,雖說四執庫並非宮中核心,可名義上來說後宮中瑣事皆有皇后統管。說四執庫管教不嚴,和說皇后沒管好有什麼區別!“更何況,一個小宮女能偷著點邊角料做鞋墊,還能偷著整塊的大布料縫靴子?那靴子瞧著針腳密實,繡文工藝不凡,只怕也非凡品。”
李玉還要回嘴,被皇上抬手打斷了,他實在是厭煩了在大小老婆中間和稀泥,“皇后身體虧空,不能勞累,此事明日便交由毓瑚處置吧。今日夜深了,歇吧。”
琅嬅起身,扶著他的手,伺候他梳洗去了。
她倒得一夜安眠。而今夜翊坤宮,瞧李玉熱鍋上螞蟻的德行,等會肯定會叫了小太監去通風報信,怕那位老黃瓜刷綠漆的,是要睡不踏實了。
第二日,衛嬿婉吃過了早飯沒多久,便被素練召了去,說皇上身邊毓瑚姑姑有話要問。
上輩子熬了那麼多年,她討好過、假意體貼過、試圖送過金銀給皇上身邊這位掌事姑姑,都沒能搞明白毓瑚的喜好,乾脆老老實實一跪,規規矩矩答話。
我全合乎宮規,你總不能再挑我的理吧?
毓瑚和富察皇后見禮過後,便上下打量著這地上跪著的衛嬿婉:“說說吧,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宮女和侍衛都年輕,便是有個交往,不太出格,我這把年紀了哪能還不理解。可你要是騙我,叫我查出來,就是另一番光景了,嬿婉姑娘。”
“不敢騙姑姑,”昨日她和進忠已透過氣,便咬死了是因同鄉之誼說過話、借過錢,但早就連本帶利還上了,沒什麼相欠,“奴婢在啟祥宮五年,早上要趕著嘉貴妃早起前先燒水待她洗漱,晚上還要奉燭臺,以免主子起夜,白日裡洗衣、抬水的雜貨更是不甚列舉,哪裡來的閒工夫與翊坤宮的侍衛有瓜葛?”
“那是嘉貴妃管教得當。”
“姑姑說的是。”衛嬿婉低頭不屑,好一個管教得當!她吃了那麼多苦,流了那麼多淚,於貴主兒們,那不叫苛責,叫管教得當!
“你前頭能去鍾粹宮當差,銀子是哪兒來的?”毓瑚明顯來之前,早已與帶過衛嬿婉的嬤嬤們事先問過情況了。
“大部分是奴婢自己攢的,確實是不夠,向凌侍衛借了十兩銀子,純貴妃心善,鍾粹宮月例銀子豐厚,足有六兩一月,奴婢攢了兩個月,便連本帶利還他了。”
毓瑚凌厲看她:“為何不向與你同期的宮女們借,十兩銀子,雖不多,但也不少。如你所說,你進了鍾粹宮也攢了兩月,凌雲徹能借你,難道不正是證明你兩人關係匪淺?”
“那時……大家都在拿銀子買前程,想去個……受寵的娘娘宮中,多賺些月例銀子。哪還有餘錢顧及她人啊。奴婢實在沒法子了,才大著膽子向同鄉哥哥開了口。初時確實慶幸他竟願意幫我,那時奴婢不過十五六,年歲小,後來聽見了流言,才明白此事做的實在不妥,利息還多給了些,生怕他誤會。”她那時候不過是傻乎乎想要補貼凌雲徹,實在是天真得笑話。“奴婢與他說得清楚,不敢逾越宮規,與他有私情。奴婢在鍾粹宮當差時,也是事事以大阿哥為先,便是大阿哥去上書房讀書時,也是在宮裡繡衣裳或打理飲食,絕無擅自離崗、找不見人的時候,您儘管去問!”
毓瑚冷笑:“鍾粹宮,對你的評價,可算平平。”
衛嬿婉上輩子做戲做了多少年,眼淚說掉就掉,悽悽慘慘道:“奴婢老老實實當差,卻不知為何突然被純貴妃叫去,說奴婢與大阿哥八字不合,被髮配去了花房。後來在嘉貴妃手底下捱了打罵才知,奴婢不過是跟在大阿哥身邊,叫皇上問了幾句話,竟然傳出奴婢勾引皇上的謠言,引得純貴妃不滿,才送我去了花房。姑姑,嬿婉自知家中阿瑪沒了,便是沒了靠山,諸位娘娘是何等家世,上三旗、異國王女都不稀奇,奴婢一個包衣奴才出身,哪裡敢有攀高枝的想法,您若不信,便去問問芬姑姑,奴婢最大的願望是隻想跟在大阿哥身邊,做個體面的掌事宮女!好多給家中寡母與幼弟寄點錢而已。卻被些莫名的謠言纏了身,月月寄不了多少回家,累得弟弟都請不起好先生。”
毓瑚瞧衛嬿婉哭得實在動情,鐵板一塊的她也略有鬆動。別瞧她現下是皇上身邊最得力的掌事姑姑,她當年拋下幼子,進宮給皇上做乳孃,不也求得就是多攢些銀子,好叫家裡好過些嗎!
富察皇后見毓瑚不再發問,趕緊示意素練拉拔了衛嬿婉起身。
“哎呦,這哭得,小花貓一般,來擦擦!”素練日日寬慰富察皇后,扮起知心大姐姐也是熟能生巧,邊給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