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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那個初雪的冬天,一舞動楊城的姑娘沉入的池塘,在第二年春天開出了最動人的花。
那年莫延禮的母親,李漫漫還未至桃李年華。她從小在瓦肆長大學藝,如她名字般天真爛漫。她不在意今天喜歡她的人,明天還會不會為她一擲千金,每天唯一的煩惱就是今天跳哪隻舞。
那年朱雲覓的母親,周曉語還是個深宅的大家閨秀,整日洗茶插花,學禮儀書法,覺得日子是一眼望到頭的,只要等著父親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公子,了此一生。
*
兩個天差地別的姑娘在一個意外的契機下相識了。
周家在春日裡辦了賞花宴席,周曉語的母親本意是趁這個宴席間,和一些貴族家的主母聯絡感情,為周曉語求一門婚事。
花團錦簇間,上演著歌舞表演,領舞便是李漫漫,長袖翻飛,迷著在場賓客的眼睛。
歌舞散去,達官貴人們開始客套攀談,李漫漫本該離開,卻在周家的花園裡迷了路。
四下尋找間,李漫漫隱隱聽見有人爭吵的聲音,這樣旁若無人的在人家院子裡閒逛,實在不妥,便躲到一棵樹後面,卻還留一耳朵聽著。
“朱伯爵的嫡子嗎,我剛剛第一次見。”說話的是周曉語。
另一個年長些,該是她的母親,“一表人才吧,有機會你多和他說說話。”看起來對她頗為滿意。
“這好嗎?”周曉語摸了摸臉頰,“會不會僭越了。”
兩人爭論了幾句,周曉語的母親先行離開,周曉語留在原地有些煩躁得盯著蝴蝶看。
李漫漫見沒了聲音,覺得是個年紀相仿的姑娘,便有些好奇,探出頭往那邊張望著。卻與恰好回頭的周曉語,眼神撞個正著。
“什麼人。”周曉語立刻嚴厲著口氣,問道。
“實在抱歉。”李漫漫從樹後面走出來,兩手的手指纏繞著,“我不小心迷路了,不知道怎麼就走到這了。”
“哦,是你。”周曉語看清整個人,笑了笑,“剛才跳舞的姑娘。”
“你認得我。”李漫漫也笑得燦爛。
“剛才宴席間,沒有人不認得你吧,個個眼睛瞪得老大就為了看你。”小姑娘間,誇起人完全不收斂。
李漫漫覺得親近,往前靠近了兩步,“這次我練了好久。”說著轉兩圈,提腿抬腳跳了兩下。
周曉語看著她心情好了很多,“我帶你出去,這裡彎彎繞繞的不好找路。”
李漫漫笑著兩步便站到她的身側,“在此謝過周姑娘。”
兩人並肩在花園裡走著,花開的正好,撲鼻滿香。
“剛剛你都聽到了。”周曉語問道。
“確實聽到了。”李漫漫沒掩飾,“但我聽不懂這些,也同我沒關係。”
周曉語輕輕嘆氣,“我也不懂,那人我都不認識。”
“不認識,便要成親嗎。”李漫漫偏偏頭問,“我到覺得不喜歡就不該成親,我看這世道的怨侶都是這麼來的。”
“我倒想隨自己的心情。”周曉語低下頭,喃喃道。
“不過那朱伯爵的兒子,是不是生著對笑眼,他好像經常來看我跳舞。”
周曉語立刻追問她:“他什麼樣子呀,你知曉嗎?”
“等我仔細觀察觀察後告訴你。”
路馬上要走到了盡頭,花草逐漸稀疏,周曉語淡淡笑著:“可是我們很難有下次見面了吧。”
“沒關係我偷偷來找你玩。”李漫漫笑著跑開,“我肯定會來的。”
周曉語就揣著這句話等著好幾天,等來了從天而降在院子裡的小石頭。
那之後李漫漫總是偷偷帶著周曉語去郊野,逛市集。剛開始兩人還會聊一些關於朱家公子的事,後來玩的忘乎所以全然把他忘了。
“你最開始總是隔一段時才來找我,是不是因為他遲遲沒來看你?”周曉語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
“是啊。我想我有任務在身,不完成哪好意思總是叨擾。”李漫漫揚起笑臉。
周曉語看向她眼底,“哪裡說來的叨擾,我整日巴巴等你扔我小石頭。”
李漫漫掩唇低笑了兩聲,“我呀,後來發現你好像也不太在意他,之後就隨意來找你了。”
*
夏荷開時,又是一年好風光。
周家主母又召集大家一起賞荷,周父是楊城地方官吏,與朱家相比還是稍遜一籌,周母也算為周姑娘的婚事煞費苦心。
李漫漫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