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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外食物不如關內富足,但徐坤顯然給足了誠意,滿滿一桌,葷素適宜,還特地搬來了兩壇鎮上西域商賈銷給賭莊裡的葡萄酒,揭蓋即有馥郁香味。..
燕棠本就酒量般般,又回為有戚繚繚囑咐過,因此淺酌半杯便伸手捂著杯口,揚唇搖了搖頭。
大夥都是部下,哪裡敢勸?好在有程淮之他們不拘小節先抬了杯子,眾將才又鬆快起來。
戚繚繚叮囑燕棠注意,是因為看不到的地方疑似有人暗地裡謀害他,凡事還是小心些為好。
平時在帥帳裡,自有黎容丘陵他們替他把關,到了這裡,就不好說了。
當然她不是針對徐夫人,因為就算徐夫人通醫術,不排除也有會使毒的可能,但是終歸她不會傻到在自己的地盤下手。
至於她為什麼要來湊這個熱鬧,大約是之前在通山營裡對徐坤有過一定接觸,又或者是為了徐夫人。
一屋子婦人,只有邢小薇是個大小姐,但也沒有什麼不自在的,這些人平日也沒少與泰康坊的女眷碰面。
戚繚繚下晌喝了湯又喝了藥,席間遂跟徐夫人打聽了淨房去處。
營署裡的淨房就沒那麼講究了,徐夫人想了想,把她引到了自己房裡,說道:“王妃不嫌棄,就去我屋內罷。別處實在也不堪給您用。
戚繚繚知道是大實話,倒難得她不介意把自己帶進房來,稱了謝,就進了門。
整理完了出來之後,她順勢掃了眼這屋子。
屋裡瀰漫著淡淡的薰香的氣息,四處乾淨又整潔,床帳理得妥妥帖帖,每一處都顯示著這可真是個會過日子的女人。
她扭頭看了眼被扣上的房門,索性打量起這屋子來。
徐夫人這個女人真是像謎一樣,就算眼下有偷窺他人私隱之嫌,她也不管那麼多了。
燈放在桌案上,她又仔細地看了一圈。
床上鋪的被套錦褥應與她一樣,也是自京師帶來的,因為料子不差。
尤其擱在床頭針線籃子裡的那幅未繡完的薔薇色蜀錦枕套——
咦?
薔薇色蜀錦……
她腦子裡有根弦驀地被拔動了一下。
輕步走上前,她拿起這緞子仔細看了看。
這一看就覺眼熟得很了,早些日子她在關五娘那裡見到的一匹未拆封條的料子,跟這就一模一樣!
可是關五孃的緞子怎麼會在她這裡?
“咔嚓!”
側窗外忽然傳來道異響,她迅疾將枕套放回原處,退到了床簾後。
……徐夫人把門扣上之後,走到廡廊下來等待戚繚繚。
天色已經盡黑了。北方春夏天黑得晚,此時應已交戌末。
今夜裡因為前院宴客,因此後院裡顯得十分靜謐,就連扈從們都去前面侍應了,情境無端有些荒涼。
她看了看天色,順勢在門下一張杌子上坐了下來。
她目光是直視著聲音最響亮的徐坤他們那一屋的方向的。
“什麼人?!”
目光渙散之間,突然屋裡就傳來聲驚呼!
她整個人驀地一驚,隨即起身推門:“王妃可還好?!”
原本由戚繚繚掌著去了裡間的燈臺,現在已置在外間條案上,而戚繚繚衣衫完好立在簾櫳下,目如寒星地望著正捂著流血的左肩驚惶跪地的一人!
徐夫人神色倏地一頓:“何忠?!你在這裡做什麼!”
那受傷的男子面肌一顫,撲通跪下地來:“小的不是成心驚擾王妃,王妃恕罪!夫人恕罪!”
戚繚繚目光微凜,扭頭看向徐夫人:“你的家僕?!”
徐夫人緊抿又唇,屏息半刻後勻氣俯身:“這是外子的扈從。不知這畜生何故在此驚擾了王妃,我這就讓外子過來給王妃一個交代!”
“不必了!”
戚繚繚盯著何忠看了會兒,走上去拿住他肩窩上小飛箭的纓穗拔出來,看了看深淺之後又看向他:“我只不過是剛好準備出來的時候,撞見他破窗而入而已。”
接而她轉過身來,深深看了眼徐夫人,然後將手裡兩隻金釵擺在她面前案上:“我沒有被驚到,只不過夫人這門禁,管得可不夠嚴啊。”
說完她拿起燭臺,自行離開了。
屋裡忽然變得昏暗,只有半開的窗戶外燈籠透進來的一小片光芒。
映得桌上兩隻做工繁複的金釵也耀眼得很。
徐夫人立在原處久久未動,直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