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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與杜若蘭前世恩仇已了,但既然帶著記憶,便沒辦法做到跟她一切從頭開始。
對這個人她始終改觀不起來,甚至對杜若筠她還能笑而不理,對杜若蘭她連假笑都吝於給予。
更別說杜若蘭還欠著原先的戚繚繚一條人命,那幾萬兩銀子雖說是以戚家的立場把這筆賬一定程度上給了結了,但想讓她戚繚繚忘記卻不可能。
她不由回想起先前在屯營門口起的那場小衝突。
杜若蘭恨她是勿庸置疑的,她不怕她恨,但她那麼恨著她,卻又被榮家姐妹勸著不與她起衝突就讓人不解了。
她杜若蘭素日何曾把榮家姐妹放在眼裡?怎麼先前分明要衝她來了,又被她們給摁住了?
她向來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敵人的。
杜若蘭顯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在被她關在小黑屋跟耗子呆了一夜之後,她若不會想著報復她就真叫怪了!
想到這裡她看向場下,只見已經輪到第十八的邢爍出場,正把曾經揚言要跟泰康四煞幹架的對手揍得滿地找牙。
她心下頓了頓。
比武場上是不講什麼情面的,頂多是不會傷性命,如果今日她對上的是杜家姐妹,那麼便是被她們揍斷了胳膊腿,戚家也不便拿這事公然去討說法。
可她們明明恨她入骨,將她當成眼中釘,為什麼卻早早下了場,沒抓到這個好機會?
何況榮之渙還是兵部郎中,以榮家跟她的恩怨,要把她們調成對手找機會打她一頓,那不是很容易?
她們這是放棄了這想法,還是另有打算?
她扭頭看看戚子昂:“你大伯說跟兵部打過招呼的,不會有問題吧?”
戚子昂道:“兵部侍郎和大伯常在一起喝酒,這點小事他還能辦不到?小姑姑放心好了。”
戚繚繚想想也是。
她就是不信別人,還能不信疼她如女兒一般的親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