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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繚繚總還是對蘇沛英有本能的親近,尤其在圍場這幾日其實並算不上輕鬆,因此情不自禁會想跟著他。
因為恍惚間跟熟悉的人站在一起心裡能多出不少踏實感,也讓人覺得這天下人間還是盛世太平的,此時此刻她需要這種溫情。
開席前他在門口跟淮之他們說話,她也擱旁邊站著,他去隔壁取扇子,她也沒話找話跟著走了過去。
蘇沛英只覺好笑,倒也不曾介意,還順手塞了幾個桔子給她。
燕棠來的時候看到她亦步亦趨跟在人後頭當尾巴,也沒吭聲,只隨即讓燕湳把她給請回來了。
但其實沒有蘇沛英,有燕棠也行。
這兩個人,目前來說於戚繚繚的記憶是最深刻長久的。
戚子煜當也讓她感覺舒適安穩,但可惜最近他盯得她太嚴。
燕棠因為她的安份而內心裡得到了滿足,席上只淺淺敬了蘇沛英三五輪而已。
回了房,沈氏才算有機會拉著戚繚繚問長問短。
又嗔怨她:“讓你別去,留在這兒玩多好,瞧瞧,這都曬黑了!”
“黑了也沒事兒!”她摸摸臉說。
又反問起沈氏這些日子,一問,她倒是快活,一眾官眷沒了男人在身旁,怕是快把未來這十年的磕都給嘮完了,並且有大把人打聽戚子煜戚子赫戚子卿三兄弟的婚事。
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嘛,不聊丈夫孩子,還聊什麼?已經很值得驕傲了。
……
戚繚繚他們十來個人一出京,泰康坊裡忽然就跟沒住人了也似的靜寂下來。
蘇慎慈每日裡都掰著手指頭過日子,戚繚繚不在,邢小薇也不在,學堂裡也空了大半,回到府裡還見不著蘇沛英,便甭提這日子多麼無聊了。
尤其府裡還有蘇慎雲那個禍害精,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看著就鬧心。
因此白日裡也是常在邢家程家找姑娘們走動。
蘇慎雲倒確實是想給她設兩個絆子讓她吃兩個悶虧來著,無奈她機警,手裡又掌著權,下人奴婢如今竟都權衡利弊只聽她蘇慎慈的了。
若在外頭吧,戚子昂和戚子泯卻還見機不對就上前來盯著,想來是受過戚繚繚囑託的了。
而因為姚氏被休,她們姐弟幾個處境也很微妙,蘇士斟雖然沒把他們怎麼著,但很明顯他們只能成事不能壞事,否則的話他也絕不會留什麼情面。
這便令她無可奈何。
這日下了學回來,剛跨進院門就見前院裡停了輛陌生馬車,往東面一看,蘇士斟外書房裡立著有外府的僕人,知道是有客來了。
正要進門,卻又遇見蘇士斟送客出來,便就索性在門內站了站,只見是太常寺的武大人。
等蘇士斟跨了門進來,她就問:“武大人前來有事麼?”
蘇士斟嗯了一聲,負手道:“圍場裡捉到了個奸細。然後幼年寄居在竹緣寺的楚王殿下回來了。”
孫仁的事情自然早經由往返兩地的傳旨官帶到京師,但正如皇帝所說,一個烏剌目前都不能拿大殷如何,一個小小的奸細目前又能折騰出什麼大浪花來?
朝中自有大把對付這種事情的人和策略,到了蘇士斟他們這些人耳裡,更是不覺得有值得誠惶了。
“楚王殿下?”果然蘇慎雲也直接忽略了前半段。
“對。”蘇士斟邊說邊往薰籠里加了炭,“皇上讓他直接去了熱河,這些日子,殿下便是跟著皇上他們在一起。
“先前東宮已經接到聖旨,鑾駕將於明日進京,而太子殿下早已於多日前就已經安排人收拾‘十王府’裡的府邸出來給殿下暫居了,只等楚王府修繕好便搬進去。”
十王府是歷代去往封地之前的皇子的住地,也是奉旨歸京的宗室每回暫居之處。
除去奉旨留京的皇子擁有另行赦建王府的資格,此外皆都不能。
蘇慎雲聽完蕭珩的來歷之後便立時對這個自小寄居在寺廟裡的皇子失去了追問的興趣。
姚家並不顯赫,她自小在姚氏面前養成了勢利眼,自是看不上那等住在鄉野間的粗野漢子,她反倒是覺得皇帝明日迴鑾的事情更值得關注。
“這次皇上連您這位蘇家的掌家人都沒帶,卻帶了個初出茅廬的沛英——此番大哥回來了,父親也該想想辦法給自己出口氣了吧?”
她覷著他說。
蘇士斟中斷他自己的思緒,沉臉瞅著她:“你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嗎?”
……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