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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棠朝戚繚繚看過來。
戚繚繚遂走近他,說道:“眼下證據對國公爺十分不利,我想請國公爺回憶回憶,這幾日是否有可疑的人接近過您?
“或者說您也可能與誰給過什麼樑子,有人暗地裡想要報復您什麼的?”
奸細想要迷惑眾人視線,尋找無辜者背鍋,必然也得找個靠譜的人。不是隨便逮著個人就陷害的,所以或許有跡可循。
陳國公凝眉:“沒有。接近過我的人都是此行一道來的。
“至於結過樑子的人,這層我自然也是想過的,定國將軍賀汶,去年因著莊子田地的事曾與我對簿公堂,後來他輸了官司,一直對我有些成見。
“此外就是參將吳懷勇,他的原配是我夫人的表妹。
“原配吳夫人死得不明不白,內子因在吳夫人死前聽她說吳的愛妾曾枉想害她小產,因此疑心是這侍妾害了命,曾經帶著人怒打上門,將素日與吳夫人不對付的侍妾給打殘了。
“吳懷勇後來也怒而來國公府告狀,老夫雖然致了歉,但那侍妾被打得再也沒法下床,想來他內心裡多半也還是恨我的。
“但是雖然恨我,要說他們是通敵叛國的奸細,我卻還是不太相信。
“咱們這些能得到軍功榮譽的,哪個不是替大殷江山灑過血汗的,怎麼可能捨得去當叛徒?”
戚繚繚嘆氣:“人心隔肚皮。”
不過都這個時候了,這老爺子還能保持端正不曾藉機把仇家拖下水,實在也算是磊落了。
陳國公搖了搖頭。
燕棠想了下,說道:“這兩位與國公爺的樑子看起來確實夠份量誣陷。
“但是正因為太明顯,反而減輕了他們的嫌疑,否則一旦證據不利他暴露起來會非常容易。
“通敵叛國可是要滅族的,何況再加上誣陷忠臣?沒有人承擔得起這後果。”
比方說現在他甚至都可以請旨提審賀吳兩位,一旦審出有疑,這就很明顯了。
他接著又道:“世伯不妨再想想,這幾日身邊可曾有什麼可疑的事情發生?”
他改了稱呼。
陳國公眉頭緊鎖,緩緩搖了搖頭。片刻後說道:“如果一定要說有,那麼便是前天夜裡我去營署尋銅牌那件事。
“那銅牌是我屯營裡的令牌,素來我一直拴在腰上,那日在營署議事出來它還在,但隨著後來在火堆旁坐了坐,等我回房更衣時就發現它不見了,而拴牌的繩子斷口齊整。”
戚繚繚道:“您的意思是銅牌落在營署,且是有人故意拿走的?”
“我的確是有這個懷疑。”陳國公說,“因為當天夜裡皇上興致極高,大夥久未參與這樣的活動,對翌日的狩獵都抱著莫大斗志,高興得來走動得也多。
“我喝了不少,來來去去的都不知道有誰,後來細想,竟都想不出來是哪個乾的?”
戚繚繚看了下燕棠。
燕棠沉吟說:“斷口齊整,那自然是被利器割斷的了。而隨身帶著利器的人,且還能不動身色行事的必然身懷武功。
“據我所知,此番隨行的文官沒有什麼會武的,偶有一兩個家裡習武的,因著出門侍駕,每日裡出入皇上身邊也得經過金林衛搜身。
“所以文官基本上可以排除了。
“此外,既然這牌子屬於人為,那與換我箭的人必定也是同一個。
“你的銅牌在圍場裡沒有太多用處,但回京之後用處甚大。此人拿你的牌子,有兩個可能。
“一是想借著這牌子準備回京之後做什麼文章,二是隻打算引你回營署,因為你半夜回了營署,必然會有人證,這樣你的嫌疑便就大起來了。”
陳國公不禁點頭。
戚繚繚沉吟道:“如果偷牌子是為回京行事做打算,那為何據金林衛的人說,國公爺的牌子又確實在營署被發現呢?他不是應該收著不放出來才是正理嗎?”
陳國公也道:“我回了營署四處尋找,兵器庫的人也幫著找,最後在議事的桌子底下被找到的!”
燕棠道:“所以就很可能是後面這種情況,他偷牌子放在營署,就是為了讓世伯有個深夜來到兵器庫的實證,用以混淆視聽,目的就在於嫁禍。
“而牌子放在他身上,是有風險的,如昨日這般金林衛帶著人搜房,很可能就被搜出來。”
戚繚繚略想,又問陳國公:“國公爺在查詢牌子的時候,兵器庫輪值的所有人都去了?”
陳國公略默:“老夫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