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攏著手的黎容挑眉在他經過時衝他豎了豎大拇指。
被緊緊牽著一路走向大殿的戚繚繚掙也掙不脫,路上都有人,也不好再揍他,便頗有幾分陰溝裡翻了船的感覺。
她怎麼也沒想到兩世裡印象中刻板無趣的燕棠如今會變得這樣“不要臉”,這簡直犯規,看來以後她得重新審視他。
正殿裡早已烏泱泱站了滿殿裡的人,人到殿門外都能感覺到滿殿的肅殺之氣。
戚繚繚到此時方才被鬆開,跟著他進了殿裡。
隨後進來的有戚子煜和程淮之及邢炙,看模樣三人接旨時也是在一起的。
戚子煜沒想到會看到戚繚繚,這麼晚了她還跟燕棠在一起,他臉色立時黑了黑。程邢二人倒是匆忙之還不忘跟燕棠笑著點了點頭,而後快步進了殿。
皇帝負手立在殿上,凝眉望著被押跪在地下的陳國公一眾人,不怒自威。
“據查,林嵩房裡薰爐無焚炭痕跡,房中木炭少了近半。而他房間裡的密信,則是蓋有烏剌王庭印戳的一封信函,但是隻剩下一半,提頭與落款都被焚燒過了。
“而又有證據稱陳國公昨夜裡曾經出過行宮,到過營署尋找失物。除他之外,沒有任何一人有外出跡象。因此,陳國公確實有行事的證據。”
兵部侍郎左晟宣讀奏摺。完了將摺子又呈給了李芳。
“皇上!老臣冤枉!”陳國公眥目抬頭,聲若宏鍾。
戚繚繚走到戚子煜身邊,緊盯著陳國公面容。
五旬有餘的老將發須花白,臉上皆是風霜,陳國公世子同跪在側,整個身子也繃了一根弦,眼眶周圍皆是血絲。
這父子倆以及他們家這次並沒有來到圍場的兩位小將軍,在明年的戰場都獻了身。
他們怎麼可能會是奸細?她可真沒聽說過有當奸細的把自己推到戰場去送命的……
她扯扯戚子煜袖子,踮腳到她耳邊道:“成國公會不會是被陷害的。”
“你有什麼證據?”戚子煜仍無好臉色,在斜眼睨她。
她道:“密信的提頭和落款都不在了,這很可疑。如果是烏剌寫給成國公自己的,他為什麼還要留下半張,卻偏偏把身份資訊全都抹去?”
戚子煜沉吟。
程淮之也與燕棠道:“繚繚說的有道理。信或許是真的,但保不齊是真的細作故意陷害,且房間裡木炭的數量也不是不能作假。
“日間繚繚讓典史們著人守房間的時候,雖然反應迅速,但其實時間也已過去了一兩個時辰。
“此人能在朝中埋伏這麼久,如果真是嫁禍,那足見心機深沉,他行事前後想好了退路也很有可能。”
說到這裡他又凝眉:“因而憑藉這些就結論,確實輕率了些。或者我們還是應該多找些證據。”
“沒錯。”邢炙道:“倘若抓錯了人,那麼不光是咱們損兵折將,更是會讓奸人得以繼續逍遙。”
燕棠默了下,心以為然。
殿上皇帝又在聽取金林衛指揮使的回奏。
“……林嵩昨夜去往營署,自稱是為了尋找落在那裡的銅牌。兵器庫的人也確曾親眼見到他的銅牌落在耳房。
“除去這些,倒是沒有更多的了。”
皇帝只是沉吟未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戚繚繚忍不住道:“皇上,昨夜此人能夠拿到兵器庫鑰匙,倘若不是自典史處得手,便定然是能接觸到鎖鑰的人。
“林嵩套取到鑰匙的證據,顯然還不充足。
“但圍場附近又並無鎮子,找人套制鑰匙的可能性幾乎沒有,臣女以為,還是該提審兵器庫的人。”
皇帝掃了眼她,凝眉道:“這箭庫的鑰匙是本來就存在的,倘若是在這之前就已經套制好在手裡也有可能。但是兵器庫的人都已經上過刑了,沒有人招。”
戚繚繚這才發現在場的果然沒有兵器庫的人。
她扭頭看了眼秦王蕭蔚所在處。只見蕭蔚一臉正氣地站著,神情同樣端凝。
她沉吟著,沒有再說話。
殿裡議了一陣,並沒有結果。
皇帝最後便下旨先押起來,眾人也就先退了。
戚繚繚回到院裡,邢小薇她們居然還在屋裡磕瓜子,聽她說她去了前殿,便紛紛打聽起來。
戚繚繚簡單說了幾句,然後回了房。
炕上坐了一陣,又喚來翠翹:“去把敏之他們幾個叫過來,我有事。”
……戚子煜與燕棠他們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