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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珩一進來,蘇慎雲下意識就要退到屏風後迴避,但見蘇慎慈大大方方立著不動,便就也留了下來。
“太醫怎麼說?”蕭珩近前看了看昏迷中的蘇士斟,凝眉問。
“幾個大夫都看過,說是傷口不惡化便無大礙,這幾日須得好生觀察。”蘇沛英說。
蕭珩負手,凝眉盯著床上看了眼,又挪眼去看床下的蘇慎慈和蘇慎雲,只見二人均有些神色不濟,就連蘇沛英也如是,知道是勞了神,便就出了門來。
他在屋裡的時候蘇慎雲都不大敢抬頭,只覺得即便是眼下這樣的當口——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當口,也仍然被視線所及的那襲蟒袍攏住了心神,變得呼吸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直至他走後她抬眼覷了下,見到他身為皇子自帶著的從容灑脫的側影離去,她被手抓著也似的那顆心才又砰地鬆開,原地跳了跳,平復下來。
蘇慎慈望著呆愣愣的她:“回房去吧,用不著你了。”
她慌忙放了碗勺,退了出來。
退到廊下又下意識回頭看一眼,生怕蘇慎慈還在後頭盯她。
蕭珩略坐了坐就要告辭回宮復旨,蘇沛英正好與他一道。
這幾日坊間關於蘇家的事情自然私下裡會有議論。
女眷們自然都是替林氏不值的,男人們縱然不能像女人們一樣感同身受,但站在老爺們兒的立場,也都覺得蘇士斟這廝不靠譜。
按說也都是兒時一起長大的,雖然知他渣,卻沒想到渣成這樣。
這些天裡因著他,關起門來也不知道捱了自家媳婦兒多少莫名其妙的數落,卻也是沒辦法,女人嘛!
靖寧侯聽說這件事情居然也有戚繚繚,而且還是由她牽的頭,見到她的時候就忍不住圍著她轉了三圈。
“怎麼了?”戚繚繚問。不就是弄倒個蘇士斟,至於嘛?
“我對你疑問有二。”靖寧侯負手停在她前方,“一,你口口聲聲說不喜歡沛英,為什麼又要再三這麼不遺餘力的幫他?
“二,你是怎麼察覺到沛英他娘死因有異的?或者說你是怎麼知道姚氏手上有蘇士斟把柄的?”
聽到這裡,不遠處正湊在一處看輿圖的戚子煜和戚子卿也看了過來。
戚繚繚繡著帕子,說道:“我幫誰跟喜不喜歡誰一點關係都沒有。這個問題到此為止,再也不要問了。
“然後,懷疑沛大哥的母親死因有異,完全是意外,我只不過是猜想姚氏叫蘇士斟肯定是想從他身上再撈一筆,所以拉了阿慈去看。”
“就這麼簡單?”靖寧侯彎腰湊近她。
“要不然你還想怎樣?”她抬頭,“我又不是神仙,又沒有聰明到多智近妖的地步,不是巧合還能是什麼?”
靖寧侯想想也有道理,便就不說什麼了。
但又總覺得這傻妹妹乾的事越發靠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爹孃祖墳上冒了青煙……
皇帝見過蘇沛英,看完他連夜書寫的奏摺,以及口述過所有始末,又傳來昨夜裡見證過的戚子煜程淮之等人之後,神色變化的也是很精彩。
最後他對著奏摺凝眉半晌,又對著跪在殿內的蘇沛英望了半晌,氣哼哼說道:“這可真是讓朕長了見識!他這還當什麼官?還做什麼蘇家人?!”
罵完他又看向蘇沛英,望了他半晌,說道:“先回去吧,稍後朕會有旨意。”
蘇沛英走後,皇帝又把燕棠給召過來問了一輪,燕棠事無鉅細全皆說過,皇帝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
只不過倒也沒有急著下旨。
燕棠順路又打算去趟東宮。沒想到在太陽底下有人喊他,扭頭一看,是長公主。
長公主是皇帝同母的親妹妹,一問也是往東宮去,便就同路了。
“你母親近來怎麼樣?我有些日子沒去串門了。”
長公主年屆不惑,笑起來眼角有了一點魚尾紋,襯著略顯豐腴的體態,比這個年紀了身材都還很緊實挺拔的皇帝看起來隨和一些。
“蒙殿下惦記,家母甚好。”燕棠說。
長公主就笑道:“那好,你回去跟她說一聲,這天氣暖和起來了,我改日邀她去廟裡上香。”
……
葉太妃惱著燕棠,這些日子並沒有見他。
但是蘇家這事卻無法逃過她的耳朵,身邊嬤嬤自是把蘇士斟如何去到姚氏那裡,如何狗咬狗咬出來一嘴毛的事兒都給說了。
而事件起因又是戚繚繚明智地選擇了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