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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棠當然是絕不會想到在他面前一雙魔掌收放自如的戚二姑娘,私下裡會把他給讚了這麼一遍的。
他真的很忙。忙得連蘇慎慈要及笄的事都得經黎容提醒。
回禮什麼的好在可供選擇的範圍不大,正好程淮之說合起來置辦席面,他就直接指定黎容去辦了。
但即便如此,一有空他也還是要對著戚繚繚畫給他的畫像看一會兒,再傻傻地樂一會兒,如此方帶著滿足投入差事。
心裡懷揣著這樣的牽掛,感受確然是不一樣。
這日去東宮遞軍報,正好見到太子陪著太子妃在廊下拾掇花盆裡舊年的殘花。
倆人一個動手一個搭手,時而嘮上兩句家常,研究那花根幾句,那畫面可真是婆媽中又透著溫情。
不由也想起他跟他那一位來——他那位大約是不會有太子妃這麼好說話的了。
碰上這樣的時候,他全程包攬,然後她從旁色迷迷地盯著擼著袖子汗淋淋的他,一邊磕瓜子一邊吃他的豆腐還差不多。
等到豆腐吃完了,大約殘花也要變得更殘了。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垂首彎了唇。
太子洗手端了杯茶,邊餵給太子妃邊衝他道:“你傻樂個什麼勁?”
太子妃跟太子不敢說青梅竹馬,卻也是少時相識。
鎮北王府與宮中親近,又蒙皇帝與太子照拂多年,燕棠自然對他們是熟悉的。
這樣的場面,從小到大,他的確是常常見。
但怪就怪在,從前這樣的畫面,他從來也看不進心裡,不是麼?
太子直到太子妃把茶喝完了才放下杯子,然後與他進殿來,問起西北遼東回來的幾個將領差事上的事情。
他說道:“徐坤與周漣已經接手豐臺營軍務,林稟奇在吳州營也已經開始操練,臣昨日裡去了周漣府上一趟,跟他們隨口聊了聊,沒聽說有什麼困難。
“只是戰士們或許還接受不了他們邊境的強度訓練,這兩日有些顯乏。”
太子道:“接受不了也得接受。按說這個時候北地荒涼,物資緊缺,是出兵的最好時機,但準備不足,到頭來害的是將士的性命。
“起兵或許容易,朝廷培養一批將才出來卻不容易。”
說到這裡他扭頭跟太監道:“傳個旨給五軍營,讓他們督促著抓緊點。”
大殷太子但從成人起接管政務就須兼管部分軍務,這也是歷代皇帝都文武兼備的原因之一。
等太監走了,太子開啟燕棠呈上的軍報看了看,又接著道:“賀楚這當口應該收到孫仁事敗的訊息了,皇上猜想他們這次栽的有些措手不及。
“如果所料不錯,孫仁若真有同夥潛伏在朝中的話,他應該也差不多要有所動作了。”
燕棠聞言道:“殿下可有目標了?”
太子抬肘支在案上,凝睃道:“皇上說,賀楚跟他爹鐵木兒一樣,都是外強中乾的型別。
“也許賀楚要強些,畢竟他有個孟恩,但是烏剌國力擺在那裡,他撬不動我大殷的高官。
“反倒是不上不下的這些人,有慾望,想登頂,卻又苦無出路,很容易成為他們目標。
“皇上跟烏剌王庭打過交道,對烏剌的見解,會比你我要有力。”
燕棠心下訝然:“皇上曾見過烏剌老可汗?”
太子搖頭:“沒見過。雖未見過,但打交道並不見得需要見面。”
燕棠原本是想問太子,皇帝跟老可汗鐵木兒打過交道,何以他從來沒聽皇帝說過的?
想想君臣父子,人家皇帝能告訴太子的事情,不見得就得讓他知道,因此也就罷了。
太子看了眼窗外,說道:“飯點了,回頭蘇沛英也要過來,你也留下來用膳?”
燕棠未及表態,門外就傳來“蘇大人到了”的呼聲。
……
戚繚繚已經把各項功課把式照舊練起來了。
及笄之後她便不用再去學堂裡上課,因此她與蘇慎慈都只有一兩個月的時間需要這樣按步就班了。
黃雋的課也只需上到四月,恰恰差不多一年。
她如今跟韃靼人打交道毫無阻礙,按黃雋的話說,只要看不到她這臉,假裝個韃靼人都已不成問題。
跟程敏之他們一塊兒送黃雋出來的時候她就在坊間見到有養眼美男子穿著朝服站在大槐樹下,而且是倆。
左首的燕棠氣宇軒昂,渾身嚴謹,右首的蘇沛英儒雅謙和,讓人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