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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敏之他們簡直望眼欲穿才等到他們回來。
一看燕棠臉色簡直跟戚繚繚吃了他這老僧許多豆腐一樣臭,立時又老老實實地憋著什麼話都不說。
一直等到回到承天門下分了道,才又開始七嘴八舌地問起戚繚繚安好與否。
戚繚繚除了渴了點之外,別的還真沒有什麼不適。
回到府裡,家裡上下也是十分關注這個問題。
戚子煜第一個到她面前聽她的呼吸,查她的脈搏,確定沒事才退到太師椅上去抖二郎腿。
燕棠沒與他們同路,回到承天門下時臨時又進了宮,因為皇帝忽然傳旨讓他去御書房。
“天機樓那邊情況如何?”皇帝搖著扇子坐在炕頭上問。“有些日子沒聽到他們訊息了。”
燕棠道:“近來巴圖那些人因著行為受限,並沒有機會與天機樓那夥人接觸,如此也沒有什麼痕跡露出來。”
皇帝點點頭,停下扇子道:“安達的身份已經確定是烏剌王妃的侄兒無假,但他此行屬不屬大將軍孟恩所派還未可知。
“暫且也不必理會他了,撤掉多餘的禁衛,不用再羈押他,明日便將他遣送回烏剌去。”
燕棠領旨。
皇帝又道:“他們來的這批人,可還有如安達一般混進來的?”
“目前已經篩選過兩遍,倒是未曾有發現。”
“那就好。”皇帝沉吟道,“便是有漏網之魚,在這番清查之下,他們也必將收斂些。
“——既如此,那過兩日下來就解了會同館的禁令,讓他們照常按程式朝貢。把情況隨時監控好便是。
“天機樓那邊盯緊些,挑個空兒,咱們再去會會他們。”
燕棠稱著是。轉而他又凝眉看向上方:“天機樓那邊,臣以為皇上不必再御駕出馬。
“雖然京師內城防衛森嚴,可皇上易裝而去,對方畢竟沒有什麼顧忌。
“臣帶著侍衛去,定將皇上想辦的事情辦成便是。”
皇帝笑了下,搖著扇子起身,踱到簾櫳下站定,望起對面牆上掛著的一幅塞外雪景圖。
殿內忽然安靜下來。
過了半晌,他才又慢吞吞吐出一句:“朕必須去。”
……
翌日大清早地,進園子裡晨練的戚繚繚就見靖寧侯與戚南風也在荷花池畔嘮磕兒。
“說什麼呢?”
她活動著筋骨湊過去。
靖寧侯攏手嘲她:“真是怪了!往常總要睡到太陽曬屁股才起床,近來倒是起得比雞還早了!”
“因為你說我嫁不出去,所以我要多鍛鍊,避免睡得太多長太胖真沒人要啊!”
她順勢拍了拍她那柳條兒似的腰。
戚南風嘁地一聲笑起來。“男人才不喜歡你這樣乾巴巴的,都喜歡有肉的。”
戚繚繚哈哈道:“那是你們老男人才喜歡有肉的,年輕的少年郎們都喜歡苗條的。”
老男人們瞬間拉下了臉。
戚繚繚正色:“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們會同館?會同館又出什麼事了?”
戚南風咳嗽著,說道:“沒出什麼事,就是昨兒晚上皇上下旨撤了巴圖他們的禁令了。
“那個安達確實是烏剌王妃的侄兒,大哥昨夜收到旨意,皇上著他與朝中使臣帶領五百精兵遣送安達至西北。”
戚繚繚微頓:“大哥親自去?”
“到底是個王親,又是個不老實的,路上出點什麼差池大殷難免沾灰,自然是我親自去才放心。”
靖寧侯說到這裡也慣性地恢復了他大將軍的本色,不但神色沉凝,日常漫不經心的目光也倏然間變得銳利起來。
戚繚繚又道:“那你要出關麼?”
“不用。”戚南風說,“到時候賀楚那邊有人來關外交接。送到西北屯營就成了。”
戚繚繚這才放心。
不然照賀楚他們那狼子野心,若是出了關去,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出什麼夭蛾子?
想來皇帝也是考慮過了的,在自己的地盤上,自然不會有什麼意外。
然而早飯後,看到披上了盔甲帥氣得令沈氏眼裡直冒星星的靖寧侯,她又忍不住說道:“我也想跟大哥一起去邊塞。”
“你去湊什麼熱鬧?”靖寧侯乖乖地任沈氏給他整衣襟,壓根沒想搭理她。
“我跟著你,幫你端飯送茶洗衣服!”她努力地湊過去。“我是將門虎女,也應該去闖蕩闖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