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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戚子湛說想去山上走走,便就又往西南面走了走。
西南方都是山地,黃雋說再走遠些就是陰山,陰山過去就是烏剌的阿拉坦。
這些地名都熟,但戚繚繚還從未實地親臨過,到了此處,很多學過的東西便都變得鮮活起來。
沿途已經有不少說韃靼話的人,多是商賈,她所認識的烏剌人雖多為可惡之輩,但這些平民面相倒還和善。
戚繚繚前世裡沒有參與戰爭,甚至連線觸過都沒有,但是依稀有些道聽途說的印象。
加上這一年裡透過了解烏剌又還原了部分當年的戰線,大約也知道大殷大軍當時是被動出兵,而後走的嘉裕關那邊,跟這世裡的路線是完全不同了。
只不過對烏剌的幾支軍隊的粗略瞭解倘或還有幾分貢獻價值。
幾個人打了幾隻山雞兔子便就回來了,途中又找了個人多興旺的茶樓聽八卦。
回到房裡她把這些事跟燕棠一說,又問起他去山鷹咀的情形,燕棠也跟她說了。
又囑她:“出門的時候多帶些人,這裡亂,不比燕京,在燕京你就是橫著走就沒有人敢動你。反而到了北地又沒那麼多事兒了。”
因為他們的敵人只有賀楚和孟恩麾下的軍隊,跟百姓沒有什麼大幹系。
戚繚繚知道他是因為那天夜裡的事兒,也就答應了。
……
徐坤睡到半夜,忽然被身旁徐夫人指甲掐醒。
他睜眼一看,只見徐夫人雙眼緊閉滿頭大汗,兩手正用力地緊抓著手下被褥,而攬在她腰間的手臂因此也在她手下被誤傷。
他趕緊喚著“娘子”,卻怎麼也喚她不醒,便忙地起身點了燈,又來輕推她:“娘子,醒醒!”
一連喚了好幾次,徐夫人才驀地睜開眼!
隨著急促地幾聲喘息,她倏地坐起來,瞪著一雙秀美雙眼,如同才自鬼門關回來也似的望著徐坤。
那眼神驚恐裡帶著疏離,彷彿看著個陌生人!
“別怕,是我,我在這兒呢。”徐坤摟著她,然後單手自床頭几上倒了杯水給她壓驚。..
徐夫人顫著唇喝了兩口,閉閉眼,才又逐漸定神。伸手緊緊地將他抱住。
“又做惡夢了?”徐坤柔聲問她。
她垂眼望著地下,點點頭,然後又疲倦地躺了下去,說道:“我沒事了,睡吧。明兒你還得忙呢。”
徐坤凝眉望著她側轉身躺下去的背影,沉了沉氣,也熄了燈,躺下來。
翌日早上徐夫人如常服侍徐坤更衣。除了眼下兩抹青色,其餘看不太出什麼來。
徐坤說道:“日前何忠那畜生衝撞了王妃,雖然我是跟王爺說過了,但你呆會兒也還是去跟王妃致個歉吧。
“我瞧她那人也還是有城府的,不是那信手胡來的人。你跟王妃走動走動,也省得悶在屋裡胡思亂想。”
徐夫人手頓了下,半日後望著他道:“我去了幾次,都沒見上面。這次我拿點什麼去吧?”
徐坤有點犯難:“你們女人家的往來,我可不方便插嘴。”
徐夫人揚了揚唇,幫他把頭鍪取了過來。
……
戚繚繚如今計劃是繼續對烏剌王室內幕做出進一步瞭解。
在沒有突來的新訊息的情況下,可以預見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將會以這個作為目標。
而她進一步瞭解的方式,大約只能儘可能地隨著軍隊前進,在逐步接近王庭的過程裡去尋訪。
不過燕棠這邊她也沒忘了防範,總是叮囑他多小心。
其實她知道,燕棠能自九歲起就摸爬滾打到如今地步,絕對不會是那種會粗心疏忽的人,但她還是要提醒他,這是她的義務。
早飯後將出門,才到院子裡就遇見徐夫人來訪。
“那夜裡家僕驚擾了王妃,妾身深感不安。後來我已經跟外子稟報了,那廝已經被狠訓過,昨日才領的二十板子,並罰去了洗馬槽。妾身特地前來給王妃賠罪。”
她語氣依然不急不緩,看不出多麼窘迫,也看不出來不情願。
戚繚繚既然不打算因為關五娘那邊的發現而進一步,便就若無其事地請她進了廳內坐下。
笑說道:“俗話說家賊難防,這種事情也常有,我也沒吃什麼虧,既然狠治過了,夫人不必放在心上。囑徐將軍以後嚴加管教身邊人便是。”
徐夫人頜首領是,又自袖子裡掏出兩隻寸來高的小藥瓶來:“西北氣候乾燥,這裡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