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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想跟他爭什麼捨己為人的名聲,關鍵是她上去後並不確定蕭珩會不會真的下來救他,雖然瞧著他不像是那麼狼心狗肺的樣子,可萬一呢?
外頭什麼情況她根本不知道,但先前他是追著烏吉力往山上來的她是看清楚了的,外面未必有人就在近前。
燕棠喉結滾動,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剛才搖晃的身子,鼓勁試了試,就站直了。
“你,說的是真的?”
“假的。”戚繚繚梗著脖子。
燕棠目光落在他剛剛才撫過的她的小腹上,繼而溼潤起來。
他伸手拉她過來,垂頭半晌,再抬手覆上她小腹:“多久了?”
戚繚繚算了下最挨近“危險期”的那個日子,說道:“你自己有數。”
燕棠也想了下,隨後手撐著另一條未傷的腿站起來,說道:“你上去。”
戚繚繚瞅著他:“然後改嫁?”
“不,”他別開臉,抻了抻腰,“我不能便宜了他。”
他雖然不能留下這個孩子,但也絕不能讓蕭珩佔了他們的老婆孩子。
只要他還在她肚子裡一天,只要她一天還是他媳婦兒,他就得承擔起責任。
戚繚繚嗤笑了下,擦了把眼睛,等他立穩,走過去扯扯垂下來的馬韁:“我上來啦!”
外面兩人的侍衛已經遠遠地奔過來了。
洞邊坐著的蕭珩滿臉晦氣,鬱悶得恨不能即刻挑幾車土來把這洞口給埋了。
聽到底下她聲音,隨即咬下往下瞪了一眼,卻到底還是拽著繩索將她拉了上來。
等她站定,他叉腰站直睨著她:“你真有了?”
戚繚繚一腳踹在他背上:“廢什麼話!把我娃他爹給背上來!”
蕭珩猝不及防她會下毒手,整個人跟秤砣似的飛了下去!
“戚繚繚!”
洞底下立時傳來他的怒吼。
戚繚繚探頭一笑,撐膝道:“把人帶上來我就給你拽繩子,帶不上來,你就跟燕棠在下面待著!”
蕭珩仰頭望著她,直氣得七竅生煙。
一扭頭見著燕棠以戟支地站在那裡望著他,渾身上下全是血,不由怒道:“看什麼!”
眼看著就要穩撬到手的牆角結果沒撬成,明明都已經很氣了!
燕棠杵著方戟悠悠出聲:“你不蹲下來,我怎麼趴上去。”
“你不是自詡本事大?自己來爬呀!”
“可你也說過論排行你還是我哥,你要是對你親弟弟見死不救,回頭你爹指不定怎麼會罵死你。”
蕭珩牙齒咬了又咬,兩眼瞪了又瞪,最後無奈蹲下來:“怎麼哪兒都傷了就是沒傷著這把破嘴!”
燕棠趴上去:“因為得留著懟到你翻眼蹬腿那一天為止。”
說完他就斂色閉上眼,確實已經沒什麼力氣了。
彭胤和丘陵他們剛好趕到,一起合力將繩索拽住了。
約摸過了有片刻,蕭珩總算小心翼翼地駝著燕棠攀著繩索到達洞口了。
戚繚繚率先與丘陵他們上去把燕棠接著拖到地上,看看他意識總算還清醒,連忙又讓人去拿擔架以傳軍醫過來。
蕭珩扭頭又下了洞,讓侍衛下去把洞底的盔甲也給撈了上來。
半道上他沒好氣地瞪她:“給我記著,你欠我人情!”
“才不!這是你還我的人情!”
戚繚繚迎著風宣告。
前世裡他把她困在王府裡折磨到了那麼絕望的地步,這世裡看在他背了燕棠這麼一遭,保住她丈夫有功的份上,她就把這筆帳跟他一筆勾銷了!可不就是還她的“人情”?
蕭珩睨著她,沒再跟她計較了。
迎面而來的朝陽泛著秋天獨有的金色的光芒,又是一個豐收的季節到來了。
……
唐貽等將領都已經在清點人數,燕湳則帶著侍衛們滿山遍野地跑,遠遠地看到侍衛們抬著人走來,而戚繚繚蕭珩走在旁側,猜到是找到燕棠了,隨即帶著侍衛上去接應。
而這邊徐坤已經跟徐夫人吩咐追隨而來的扈從碰過面,再又見到彭胤他們押著的何忠後,臉色卻早已經煞白!
但燕棠重傷的訊息重於一切,好在隨行的有軍醫,也有預備抬人的擔架,幾位將軍分派了人員下來清場之後隨即皆著人套車,快馬將人護送回清水營!
燕棠半路就已經昏迷了,但卻一路攥著戚繚繚的手不肯撒。
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