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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珩有點佩服她削土豆時的麻利刀工,看她一個人又洗又切的,上前拿起她準備在旁的白菜一片片剝開來,搭訕道:“你家裡還有什麼人?為什麼宋明遠是你表哥,又是直奔著他來的,卻不知道他在哪兒?”
“家裡情況複雜,有爹跟沒爹一樣,跑出來的。”顧小霜慣常點到為止的回應。
這個人雖然渣,但看著倒不是譚子韶那種貨色,所以也沒必要處處隱瞞,免得說得謊多了,到時候圓起謊來都千瘡百孔。
因為她這個“跑”字,蕭珩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會剖魚麼?”顧小霜問他。
他頓了下:“你可以教我。”
顧小霜也不客氣,撈了條小鯽魚在左手心裡牢牢捏住,右手拿著菜刀,往魚腹上輕輕一劃,然後放下刀,食指勾進魚肚子裡將肚腸腮泡什麼的一股腦兒勾出來,給他看。
這看上去簡單的幾個動作,一尾三四寸長的小魚便被她處理得乾乾淨淨。
蕭珩屏息片刻,更加佩服了點,撈了條魚照樣畫符,結果刀子還沒到魚身上,魚已經鑽出來了。
再試,還是如此。
“我能吃現成的嗎?”他嘆氣。
顧小霜對著牆壁深思了會兒,揚唇道:“除非你加肯房錢。”
蕭珩鬆氣笑起來:“錢我有的是!”
……
顧小霜低估了男人的食量。
她碗裡飯還有一半,四個菜盤子已經見了底,少不得又得看在他多加了錢的份上去攤了幾個雞蛋。
大雪下了三日,雪停了就天晴了,三日裡蕭珩興致好時跟著剝剝白菜,剖剖魚,還有剝剝玉米粒,目前正在學習燒火。
興致不好的時候就坐著等吃,當然,他給的報酬也是很豐厚的。
再然後他就時不時地叫一兩個侍衛進來吩咐點什麼事,顧小霜白天沒在家,每天能跟他碰面的時候基本也只限於早晚。
他的存在對於顧小霜來說沒有什麼影響,起初擔心紫瑛會不適,畢竟她比較保守,但因為白天她也去了茶館,差不多跟她前後腳回來,並沒有多少相處的機會,也就罷了。
今日是戚繚繚到訪孫府的日子,許靈鶯早早著人籌備了宴席。
顧小霜見她緊張,終於繞不過那個問題去,跟她道:“我看王妃那人也挺和氣的,夫人不用緊張。”
許靈鶯嘆氣:“是我心裡內疚。”
見顧小霜沒接話,她也沒解釋。
當初許潛雖是受命為之,但他終究是做過對段鴻飛的妻兒不好的事情,之前總還覺得皇帝殺他是濫殺,如今知道了真相,作為受過戚繚繚幫助的她來說,怎麼可能做到心安理得?
因此一直想要找個機會表達歉意,又不知該怎麼開這個口。
如今戚繚繚要登門拜訪,八成燕棠也會同來,碰了面究竟會怎樣,她心裡著實忐忑。
這邊廂戚繚繚正在房裡梳妝,燕棠給她遞著髮釵,也在遲疑:“我就不去了吧?”
“為什麼不去?”戚繚繚對鏡簪花,聞言失笑。
燕棠沒吭聲。
他倒是沒有恨過許靈鶯,也的確說過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登門拜訪就沒必要了吧。
“禮尚往來而已。”戚繚繚道。“孫彭調到御馬監任了二太監,這說明皇上還是念著與他的舊情的,咱們又何必因著那點事疏了往來?你看,你養傷這陣子,孫彭也來看過你好幾次呢。”
燕棠被她說服,伸手勾了她的腰,放柔聲音道:“好久沒出門了,多帶點錢,回頭陪你去聽聽戲。”
戚繚繚笑眯眯:“聽說金昌行收了一副極堅實的馬鞍,過期很久了,我看了圖樣,覺得跟銀月也很搭。”
燕棠點頭:“買。”
……
蕭珩讓秦止岸去查了三天,居然也沒有找到宋明遠這個人,去年一屆的姓宋的有四十九個,如今能查到在京的也有二十八個,但是當中沒有一個叫宋明遠這個名字。
從籍貫來看,嶺南來的姓宋的新科進士也有五個,年齡相符的也有三個,但就是沒有一個是所有線索都對得上的。
顧小霜陪著許靈鶯招待完了定北王妃,全程沒覺得這位王妃有得理不饒人的跡象,且也看得出是個性情中人。
尤其她跟定北王站一塊兒,一冷一熱,一剛一柔,看似不和諧的特質,可是在彼此無比默契的情況下又顯得那麼般配。
等到送客回來,許靈鶯長吁了一口氣,同時又欣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