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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來做什麼?還不回去!”馮凌斥道。
馮小姐卻並未理會,走到屋裡,沉穩地面向蘇沛英道:“公子人中龍鳳,的確少人能出其右。
“只是我聽家兄說,你僅僅只想找個能替你主持中饋,能為你生兒育女的妻子而已。
“而我想找的是個能與我心心相印的丈夫,至少不是隻為了能給夫家當個上得檯面的主母。
“所以得罪了,這個歉,應該是我來替我父親道。”
說完她深深地行了個萬福,臉上神情再認真不過。
蘇沛英倒被她的行徑給弄懵住了。
雖然他的確也側面瞭解過這位準未婚妻不是個沒主見的女子,可說起來,他的初衷也的確只是想給自己找個各方面都靠譜的妻子,所以當初要不要議這門婚也曾考慮過許久,如今大家理念不同,她想中止議婚又有什麼不對?
馮凌深感惱怒地喝斥女兒:“這裡豈有你多嘴的份?給我回去!”
馮小姐卻仍將目光看向蘇沛英,並不肯屈服。
蘇沛英最終點點頭,拿起擱在一旁的馬鞭說道:“我尊重馮小姐的意願,並祝姑娘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只不過姑娘既然這門婚事覺得不合適,也該早些跟我挑明才正確。
“沛英境界雖然不如姑娘,但也知情識趣,不見得會對姑娘糾纏不休。早些說了,也就不至於出於方才‘為難’令尊這樣的事情了。
“沛英告辭,日後不會再打擾。”
說完他跟馮凌微一頜首,折身便出了門。
“哎,靖遠!”
馮凌追出去兩步,蘇沛英卻已經跨出了院門。
揣著惱恨衝馮小姐一跺腳:“我倒看你心高氣傲到什麼時候!”
馮小姐被蘇沛英針對,臉上已臊紅,她原本以為蘇沛英只是個庸碌公子,無情無趣的,方才睹面一瞧,竟自有風度,不似心中所想。如今再聽完父親數落,便也有些無地自容。
……
蘇沛英出了馮家,勒馬停在街頭吁了口氣。
馮小姐看起來是個傲的,他也是個傲的,馮凌是好意,可這門婚事就是成了,婚後也定然少不了摩擦。他不能說人家不對,但自己確實也覺得被無緣無故拖這麼久而有些著惱,倘若他今日不登門提及,他們是不是還打算繼續拖下去?
結果雖然不那麼可觀,好歹也不必再惦記了。
他隨便找了間茶館吃茶,靠在椅背上聽說書人說及靖寧侯世子與當朝女將軍即將聯姻的佳話。
作為當朝的女將軍,藍明仙跟戚子煜的愛情少不得會蒙上幾分綺麗色彩。
這不,昨兒他們才開始議婚,今兒街頭就開始有訊息了。
這就讓他納悶了,怎麼人家一個個地找個稱心如意的媳婦兒那麼容易,到他這裡就這麼難呢?
還心心相印呢,連面都沒見過,他怎麼知道將來能不能心心相印?黃了也好。
“公子,鞋墊您要麼?十文錢一雙,針腳很紮實的,碼子也多。”
正思緒飛舞著,有人挎了籃子到跟前兜售針線,聲音怪溫柔的,在一眾叫賣的婦人裡十分少見。
他抬頭看了一眼,——是個著粉衫的少女。
“你做的?”他自籃子裡拿出一雙來。
針線不錯,不比阿慈做的差。
窮人家裡會做一手好針線的不多,就是做的好的,也多是富貴人家的侍女。
所以外頭兜售的針線活兒很難碰得到好的。
他抬眼又看向這少女,只見她衣衫普通,但目光澄淨,雖然髮絲刻意遮擋,露出來的面容細看之下仍然讓人驚豔。
看舉止,不應該是哪家的僕人。
他信手拿了兩雙差不多合適長短的,摸了顆銀子給她。
紫瑛忙說道:“太多了,我沒法找您。”
“不用找。”蘇沛英隨口道。
看她舉止,不像出身市井,再有這手針線活在手,既然不會是別人家丫鬟,那麼想必是什麼沒落大戶裡的女眷吧。
雖然沒必要打聽,但舉手之勞,也不妨順手幫一把,只當日行一善了。
紫瑛望著銀子,嘆氣道:“要不您看看有沒有銅板,隨便給幾個就好。”
蘇沛英被她的固執逗笑:“我沒有銅板。”
紫瑛有點為難。
她還挺想做成這筆生意的,從前在乾州衣食無憂,如今卻哪怕一個銅板於她來說都是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