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晏池點點頭,也站起身送陸尋。
憑心而論,晏池是很樂意同這個整個陸府最讓他感到親近的妹妹多說會兒話的,不過現在嘴裡那股子甜膩的味道幾乎讓他都分不出思緒來與陸尋好好說話了,因而便也只能作罷。
不多時,送完陸尋的晏池回到房裡,看著被他放在桌上的那個荷包。
都不用多想,晏池便自腰間取下了一直戴著的那隻舊荷包,將荷包裡裝著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這個舊荷包裡並沒有裝多少東西,攏共也就只有一塊半舊的絲帕,絲帕中包裹著幾塊碎銀子。
若是叫旁人知道,晏池每天隨身帶著的荷包裡竟然放了這些東西,只怕都得驚掉他們的大牙了,畢竟晏池在所有人眼裡,都是一個沉穩端方的少年,而這荷包裡的兩樣東西,碎銀子也就罷了,絲毫不出奇,但這方絲帕,卻明顯是女子用的東西。
女子的東西,被晏池這樣珍而重之的收在荷包裡?
這可不就與所有人對晏池的印象相悖嗎?
晏池倒沒有想這許多。
將帕子和碎銀子從舊荷包裡取出來,他再開啟陸尋送的這個新荷包,不過,緊接著,他手上的動作便是一頓。
在荷包的內側,藍色的緞面上,繡了一個字。
晏。
因為這緞面上本身就有一些零星的圖案,因而從荷包外面倒是半點看不出來裡面還繡了字的。
不過……
晏?
晏池雙目微閃。
他毫不懷疑,那個在第一次見面時就對他施以善意的小姑娘,她是真的將他當作哥哥,將他當作是陸家人來看待的,畢竟她的言談舉止之間對他的親近是完全做不得假的。
那麼,繡在這荷包裡的這個“晏”字,又是何意?
陸尋是陸家的小姐,真要說起來,她應該與其他所有的陸家人一樣,認為晏池既然過繼到了陸家,就該是陸家人了,甚至,就如陸績章氏,以及陸音那樣,恨不得將晏池身上所有屬於宴家的痕跡都撇開掉才算是正常的反應。
但陸尋,卻在送給晏池的這隻荷包上,繡了一個“晏”字。
這就讓晏池覺得有些意味深長了。
若要讓晏池自己來說,雖然他已經過繼到了陸家二房,不管從哪方面來講,他都已經是名正言順的陸家人了,但他對陸家,其實真的沒有什麼歸屬感。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只是一個客居陸家的客人一般。
對陸家,他其實是有感激的。
畢竟,他在晏家的處境並不好,若是一直留在晏家,他不可能享有現在的資源,就算他本身再如何出色,想要出頭也得多走許多的彎路。
如無意外,晏池也是準備此生都只當自己是陸家人,真的像陸績和章氏所期待的那樣,將自己所有的成就都與陸家聯絡起來,從而光耀陸氏的門楣。
但感激歸感激,歸屬感卻又是另外一回事的。
雖然“晏”這個姓氏帶給晏池的,大部分都是不愉快的回憶,但這畢竟是他來到這個世上之後留下的第一個痕跡,是以,在晏池的心裡,即使他現在應該被稱為“陸池”,他始終還是晏池。
但這些……
晏池從來都沒與任何人說起過。
他以為,不會有人能看出來,但現在卻在這荷包上看到了一個“晏”字。
是那個小姑娘看出來了,還是隻是巧合?
晏池也不知道。
但不管如何,看著這個“晏”字,晏池覺得,他似乎……
對那個小姑娘更親近些了?
……
這天夜裡,晏池睡得正熟,卻突然因為腹中傳來的一陣絞痛而驀地清醒過來。
睜開眼,見著屋裡還是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紙照進來,讓人能將屋裡的情況模糊地看個大概。
晏池皺著眉頭。
他原想著,他也不是什麼嬌弱的小姑娘,不過是腹痛而已,忍耐一下,等到疼痛過了也便罷了,但擰著眉頭忍了好一會兒,腹中的疼痛不僅沒有得到緩解,反而還愈演愈烈,縱是晏池想忍也忍不下去。
“硯臺!”晏池揚聲喚道。
他大概知道自己這大半夜的腹痛難忍是因為什麼,也正因為如此,他最開始時才沒想著聲張出來,不過現在既然知道忍不了了,晏池也只能喚硯臺來了。
硯臺原本也正在熟睡中,被晏池這一喚頓時便驚醒過來,從晏池的聲音裡聽出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