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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從踏入骷髏海到現在為止,那些石頭鎮狩攻擊人的畫面,那獨角飛虎,乃至這些栩栩如生的金人,一切的一切化為無數的碎片,閃現在焱珠與易少丞的腦海。
“戰意!”
就是戰意!
這一刻,兩人腦海豁然開朗,眼前忽然開啟了一扇門,這扇門的背後是星辰大海,無限廣闊,多年在武道中的困頓,猛地開啟,力量和領悟猶如洪水般爆發。
戰意,戰意是什麼,是那股由念起,由膽壯,由心發的無形之力。
但這股看似毫無作用的無形之力,卻能造就一種非常氣勢,有了這種氣勢的人,縱然毫無修為,都能狠狠震懾住有修為之人。
然而戰意,也是有千萬種的。
就如這一十二尊金人——
有金人面色猙獰,模樣兇狠,惡顏相向,所拿兵器也是狼牙棒這種恐懼駭人的東西,這種戰意就是驚怖!
有金人眼皮低垂,面色無悲無喜,一身乾淨,手拿長棍做輕輕敲打姿勢,但讓人看了都感覺它這一棍下去,能敲碎泰山,這種戰意叫莊嚴!
還有的金人,橫眉豎目,面色冰冷,面相稜骨分明,揚手舉劍對著一邊,眼睛死死盯著,好像見神殺神,見佛殺佛,沒什麼是殺不了的,這種戰意叫必殺。
……
總之,這十二尊金人,每個都有一份戰意。
一份至純的戰意。
也正是因為在這種戰意的威壓下,眾人所在的世界裡才會發覺自己變得渺小、不堪一擊,其實並非如此,而是因為眾人被這種戰意威懾,覺得對方太強大,有著無可匹敵的氣勢,自己一旦碰上必然粉身碎骨、死無全屍——這種心思一動,自然就落入下乘。
這一落下,此消彼長,金人也就越發強大。
“我該如何才能讓自己也具有戰意?”
易少丞一邊躲著金人攻擊,腦海一邊回憶。
他第一個想到的是人生第一場硬仗,那時與霜絕大劍的主人江一夏對戰,對方是界主境,自己不過是王者境,可硬是憑藉一股不死信念,殺上九重天的氣勢與意志,強行破掉了江一夏界域中對自己心神的入侵。
然後,是與焱珠的第一次戰鬥,那時候他恨焱珠恨得咬牙切齒,全然無畏懼。
再之後是九頭屍鷲,是那枯瘦銀槍男。
是的,這些敵人都比他強,每一個對付過的敵人,都比他厲害,可論意志,沒有誰比他更加堅定。
“所以我才贏了,那時候其實我便具有了這樣的戰意。我的氣勢……我的意志……這就是我的戰意!”
“我的戰意!”
一聲怒吼,虛空中易少丞的身體猛然變大了起來,很快長到了和這些金人一般大小。
“果然!這就是戰意的力量!”
易少丞猜對了,當他心中鼓起戰意之時,他在這虛空之中的力量又回到了身體之內。
只是這時候的易少丞又發現,自己這在虛空之中的身體有些透明……
“原來如此,我的靈魂應當是被強行抓來了這裡,此處的我並非是真正的我……我非我,我亦是我。若是真正的我,身體又怎可能這樣變大變小?我身體如此透明,並不如這些金人凝實,想必也是因為我的戰意才剛剛凝成,並不如這些金人一般徹底堅固。”
易少丞的靈魂一分為二,那虛空中的易少丞甩動拳腳,悟透了戰意,立刻開始與這些金人交戰。
“咦?在這裡無法用元陽,也無法用界域,只能拼鬥招式,一招一式都落在實處……不對,我如今的身體代表著戰意,這些金人也並非是真的金人,而是一股戰意,這是戰意與戰意的碰撞,自然不能用元陽來解決。”
明白了這些的易少丞,拳腳並用,如武修初修者一般,與這些金人對戰起來。
砰砰砰……
他一次次拳頭、腿腳落在這些金人身上。
忽而舉輕若重,忽而舉重若輕。
這些金人凝實異常,當易少丞每一拳打到它們身體上,就會出現一個個拳印。它們的反擊如果落在易少丞身上,易少丞感覺靈魂一陣寂滅,身體都會輕微模糊一番,好像有些消散,便知,這種戰鬥如果不能勝利,也只有身死道消的下場。
漸漸的,搏擊速度越來越快,但是易少丞卻越戰越強。
掌握其中規律後,易少丞在這裡的“身體”,比原先更加凝實穩固。
數次過後,易少丞已如平常身體一般凝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