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第 99 章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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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軒昂的長相,如今卻像受常年累月水滴石穿的磋磨,把外露的銳氣磨去七八。
“當年我扮容聘潛入大容,確是為了破壞結界拿下此地,但更重要的是,我想得到皇崖塔內的煉魂鼎。此鼎為天地神物,原乃辛豐國寶,被風千鵠偷去。我扮容聘期間和你說過諸多不實之言,但有一句是真的,此鼎可煉神識、聚魂魄,我要用它找一個對我來說極其重要的人。”
風宿恆看著滿園玉茗,陷入回憶:“……那日我從石林匆匆趕回,見一團火球正在攻擊皇崖塔,情急之下誤傷你。若知是你,我絕不可能射出那一箭!可惜大錯已鑄,無力迴天。這些年我愧疚得很,只求上蒼補予機會,能讓我乞得原諒。希望棲真千萬別對我心生畏懼,我有負於你,但並非兇殘之人……總之,一切是我過錯。”
他期盼地看過來,望有所回應,但棲真並不搭腔,只是看花,在他轉眸待言之際,才沉聲開口:“那箭射死的是沈蘭珍,要道歉,不用對我。”
風宿恆沉吟片刻,道:“我把她葬在皇崖塔邊,每日看望,可我更感激她。”
為何感激,他不多加解釋,只是言辭懇切道:“我知道,一箭穿心之疼刻骨銘心,絕非簡單兩句一筆勾銷。但今日見了,經年愧疚一定要表,還望棲真原諒。”
棲真道:“一將功成萬骨枯,陛下什麼身份,對手下亡魂都要經年愧疚?更談何原諒?”
她不妄自菲薄,也不妄自尊大,沈蘭珍憑其身份或許還有利用價值,而她,無根無底一縷孤魂,憑什麼在天之驕子眼中當得起這句原諒?
“我圖大容目的不純,但不代表過程中毫無真心。”風宿恆道:“與我生死與共的是你,不是沈蘭珍;日日夜夜,我到香在無心處教導的也是你,不是沈蘭珍;喊我一聲師父的還是你,不是沈蘭珍!在我心中,你從不是無足輕重之人。”
不是無足輕重,又是什麼?
棲真籲出口氣,到底緩和了些語氣:“陛下目的不純,我不也是?陛下幫忙救出凡心,我這個做母親的才該萬分感激。真要說,您並不虧欠我什麼,至於最後……”
風宿恆接道:“最後雖是誤傷,到底是我糊塗。”
棲真哼笑:“能活著和陛下說一句,沒關係,都過去了,也是奇蹟。”
此話一種語氣能解讀出兩種意思,風宿恆自然聽得出來,但他從沒奢望輕易取得諒解。
“對,奇蹟。”他低喃:“感謝上蒼。”
場面一時冷下去,棲真喝茶,一副說不問就不問的架勢。你願說你說,不願我也不求你說。風宿恆只好繼續道:“這五年,我沒離開過大容。那日在神龍廟巧遇你來找小包子,我想出來相見,但你似乎並不願見我,才臨時想了辦法,我……”
棲真一扯嘴角,帶著嘲意打斷他:“凡心還小,確實,你讓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
風宿恆道:“你永遠是小包子心中最重要的人。”
棲真返身提起爐子,給他倒茶:“陛下救凡心,養他五年不曾虧待。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萬分感激。”
風宿恆不舉杯,目不轉睛盯著她:“謝完後呢?”
棲真道:“你道歉,我感謝,這杯喝完,一筆勾銷。”
風宿恆又問:“銷了之後呢?”
棲真轉開眼:“不耽誤陛下時間,自然各走各道。”
風宿恆道:“當真?”
棲真肩膀聳動,不著聲地哼道:“有何不當真?”
她冷得決然,眸中沒有太多外溢的情緒。風宿恆卻不以為杵,語氣平和道:“棲真敬的茶,我又怎會拒絕?一筆勾銷便一筆勾銷。”
說著舉杯一口飲盡,好像茶水是溫的一樣。
話到此處,棲真便欲起身,卻聽風宿恆道:“此地是玉茗山莊,我在南城的一處別業。棲真不問問小包子去哪裡了嗎?”
他似乎總想讓她開口問點什麼,之前撬不動她,自信這個問題可以。
果然,棲真問:“他在哪裡?”
風宿恆:“去駝暮山的路上。”
“什麼?”棲真四平八穩的表情終於皸裂。
風宿恆:“他帶著楚盟和紫鹿,御劍不會太快,不過今晚也該到駝暮山腳下了。”
棲真驚了:“可我們明明說好一起去的,他、他這是……”
臭小子,就這樣把她扔下了?
棲真不敢置信地瞪著風宿恆,後者只是平和地回望她,親眼見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臉,簡直比園中玉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