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 58 章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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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宿恆狠狠瞪她,兩人視線一對,不約而同笑起來。風宿恆無奈搖頭:“沒良心。”
悽悽冷雨,森森宮闈,唯有傘下聚攏一縷暖意。因為靠得近,體溫傳來,到不覺得冷了。
此處沒有燈火,風宿恆仍能看清面前人的一顰一笑。他卻漸漸收笑,聽一會兒大雨落在傘面上的聲音,啟口道:“今日護神大殿上到底怎麼回事,能給我句實話嗎?”
棲真凝視地面澎湃的朵朵雨花,幾不可察地嘆氣,今晚她可太能嘆氣了。
無論怎麼在太子殿打馬虎眼,不過時間問題,他早晚要一個答案。
“殿下。”棲真垂死掙扎,又叫回殿下:“您提‘實話’二字,便是認定蘭珍撒謊,又要我怎麼說呢?”
風宿恆道:“說實話。”
“實話就是。”棲真垂眸:“以前我不信命,經歷多了才發覺,天意弄人。”
風宿恆等了半天,見她無意再言,用一句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話把他打發了,不由氣結:“你以前信什麼命?經歷什麼事?如今又怎麼天意弄人了?”
真相在舌尖上滾,棲真吞釘子一樣嚥下,悶聲道:“殿下說事緩則圓,這些問題蘭珍會解決。”
她解決?豈非變相承認她有事?豈非在承認這些事和她有關?風宿恆道:“不管怎麼解決,先說說,你到底惹了什麼事?”
這句問話像如來佛祖的五行山,壓得她抬不起頭,喘不過氣。
風宿恆側目,都覺得身邊埋下去的腦袋滿滿冒著糾結。他知道自己該乘勝追擊,堅決問清,卻頹然心軟,退一步道:“我就問一句,你可知為何今日煉魂鼎判我為凡心生父?別跟我說鼎壞了。”
棲真搖頭:“不知。”
這個,她真不知!
風宿恆追問:“你到底是不是凡心生母?”
棲真耍賴:“殿下說就問一句。”
這次風宿恆不想開玩笑,扒開所有的皮,他真正想問的也就這一句。
嗓子發緊:“回答!”
他越執著討要答案,棲真越是退縮。即將天各一方,還不許她替沈蘭珍留個好印象?切一聲道:“殿下真覺得蘭珍能在沒來葵水前生孩子?”
風宿恆一噎,心頭松乏,哂笑起來。驀然覺出自己混賬,不得已在人前扯的慌,最後怎麼連他都當真?一本正經去問個未出閣的姑娘是否生過孩子,實在是……
風宿恆難得臉熱,清了清嗓,鄭重道:“對不住,是我失言。”
見沈蘭珍對著雨幕不吭聲,以為她因為他沒分寸的一問羞惱,軟了聲音:“別生氣。”
棲真瞪著雨夜,忍到極致,驟然冒出一句:“對不起!”
從傘下鑽出,不顧身後人叫喚,她快步跑下臺階,冒雨離去。
…………
作天作地下了一晚雨,隔日午後才放晴。嘉和帝將儀仗留在壇下,拾階而上,來到太子面前。
風宿恆坐在最高的臺階上,盯著手中紅傘發呆。不知坐了多久,團著一身溼透的狼狽。
嘉和帝沉聲:“讓你跪,你還自己找舒坦?”
風宿恆驚醒,順臺階上的龍靴看去,啞著嗓叫一聲:“父皇。”
嘉和帝斥道:“瞧瞧你這頹廢樣子!”
風宿恆沒什麼氣性:“父皇要罰,我還能光鮮亮麗地在您面前晃?”
嘉和帝想狠狠扇他,念在列祖列宗都在祖壇上看著呢,放過道:“跪了一晚,知道錯哪裡?”
“昨日我一入晨陽殿不就在認錯?是父皇盛怒下聽不進,總覺得兒子說什麼都是詭辯。”
昨日嘉和帝一聽他承認和沈蘭珍年少生子的荒唐事,怒到無以復加,要傳沈蘭珍過來斥責,被風宿恆當眾攔下——他居然連皇帝口諭都敢攔——在殿上大開大合,信誓旦旦,說他一人做事一人當,當初是他年少荒淫,鑄下大錯,如今對沈蘭珍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裡怕化了,斷不肯讓她來晨陽殿,當著九卿的面生受這份羞辱。
一番話把旁聽的九卿說的面色如土。
嘉和帝無語問天:“大容怎會出你這麼個孽障!”
風宿恆平平道:“父皇還要怎麼罰,一併說了吧。別去擾蘭珍,錯不在她。”
嘉和帝避開臺階上的積水,和他並排,俯瞰遠處一眼望不到頭的宮殿群,緩下聲音:“事已至此,罰不罰的又有什麼用。大容皇室向來遵循祖制,即使貴為帝王也不過一夫一妻。正因為此,娶妻一事便須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