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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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熟了,風宿恆水瓢舀一勺,扶起棲真靠著他慢慢喝。
棲真喝粥時略顯松憊,風宿恆狀似不經意丟擲個問題:大容深宮養人,沈部像原本就有深藏不露的師父?”
棲真垂目:“我師父不是太子殿下您嗎?”
風宿恆談天說地般無害的語氣:“水瓢打得好,心算厲害,削柺杖也熟練,熟悉野外懂偏門,瞧著像是經歷過。”
棲真不想靠他懷裡,忍燙把粥喝得吸溜快,聞言眨了眨眼:“興許有人天賦異稟?”
“怎樣的經歷磨出怎樣的人。”風宿恆道:“你在深宮長大,怎有這些經歷?背後得高人指點?”
這話棲真很認同。
她師承中華上下五千年!
於是故作幽嘆:“蘭珍囿於深宮,也想抓住點命運。學東西未必得高人指點,用心沒什麼學不會。”
風宿恆道:“司軍大人倒是教出個好女兒。”
棲真眸色認真:“將來出宮也沒機會承歡膝下了。”
風宿恆:“九部像出宮即婚嫁,還想承歡膝下?”
這話出口,兩人都默了一瞬。
他們都想起如今九部像凋零,就算回去指婚,她好像也無人可嫁。
再想到剩下的可能性,棲真胃口頓失,情真意切地申明:“這次能撿回小命順利回宮,只求聖上放我回家。”
風宿恆以一種談論別人、事不關己的語氣說:“大容太子妃向來出自九部像,如今只剩你和柳部像兩人了。”
棲真不帶猶豫:“絮回性情耿爽又漂亮,司工大人為朝中肱骨,她當得起太子妃之位,和殿下實乃良配。”
風宿恆直白:“沈部像不為自己爭取一下?”
這話說的,和當面求婚有什麼差別?
棲真一腦門汗,搞不懂這男人言裡言外把她和別人湊作堆,如今說這個什麼意思呢?
粥煮的粘稠滑膩,棲真再食不知味,兩勺下去也算饜足,躺下後斟酌著措辭道:“殿下說了,對蘭珍沒那意思。蘭珍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絕非安於宮裡的性子,更受不了忠誠契約束。有得選,蘭珍更想出去看看,多些閱歷,多識些人。”
這是當著正主的面,乾脆回絕了。
早想過,等救醒小包子就帶他出宮,天寬地廣,母子結伴,自去尋找回去現世的法門。
待在宮裡是不可能的,這地方吃人,都壓著她一頭,動輒得咎沒得自由。
至於嫁人,更別想了!她這樣子和被拐去大山的婦女有啥差別?安心嫁人待一輩子?腦子進水了?
風宿恆微微一笑,話鋒一轉:“沈部像秉承家訓,這些年學了不少東西我是信的,可你總不見得過慣刀頭舔血的日子。為何一路遇險,你膽子比誰都大,反應迅速得一點不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女?好生讓人費解。”
棲真想懟一句“你愛信不信”,又想求他,別把心思放我身上了行不行?
出口的話卻輕鬆帶趣:“生活平淡,白日夢就多,夢中歷遍,讓人傻傻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殿下硬要問,讓蘭珍怎麼答呢?您不餓嗎?再不喝粥都冷了。”
風宿恆端坐,似乎眼下有比粥更重要的事:“原來沈部像也是做夢人,不知平時會做些什麼夢?”
棲真以為話題該結束了,誰知太子殿下打蛇上棍,問得古怪,像在說“原來沈部像也是讀書人,不知平時讀些什麼書?”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人一本正經問別人做什麼夢,不答反問:“殿下這個‘也’字用得好,不知另一個做夢人是誰?”
風宿恆終於想起還有粥,出去再回來,一副舊話重提的樣子。
棲真艱難地往床內翻身,牽動傷口,嘶一聲。
風宿恆:“沒事瞎動什麼。”
棲真手背罩住眼:“殿下讓我歇一會兒,養足精神再論道吧?”
風宿恆便不語了。
一下午棲真時睡時醒,總聽有人一會兒在屋外,一會兒上屋頂,窸窸窣窣的聲音。
醒來天色已暗,風宿恆又喂她兩瓢白粥:“興許我離開黑袍鬼會出現,要委屈你當個誘餌。我不走遠,它一出現我就知道,傷不著你。”
棲真見他出屋,便自躺了好久。
窗外霧氛消散,月光絲絲縷縷從破窗照入,無燭火,室內瞧著倒沒那麼暗。
她側耳傾聽,外面除了海潮聲無甚動靜,不知太子哪去了,剩她一人幹躺著,百無聊賴下揣摩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