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 46 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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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道:“希望你得到這片土地後,保證它的乾淨。”
“乾淨?”
“不戰亂,不饑荒,不動盪,必須是絕對淨土。”
風千鵠沉思片刻:“閣下廢這番力氣,做許多安排,於您何益?”
背影道:“打籠子。”
牆上光線一暗,影像至此結束,神識球晃一晃又飄回樹上。
殿內一時鴉雀無聲,棲真消化一下,問:“所以這位風千鵠,就是大容開國皇帝?”
風宿恆看著飄回的神識球,思考著什麼,許久才答:“是他。”
棲真覺得有點亂。
原來所謂神明,是這樣一個來歷不明,連大容開國皇帝都不認識,只有一個背影的神秘人。
原來他們面前這尊才是真正的煉魂鼎,而皇崖塔裡那個只是分身。
原來大容結界壓根不是靠什麼神明之力在維繫,全靠大容人自己貢獻神識。
原來……原來大容皇族為保這方國土平安,必須貢獻自己神識。
而那個神秘人說的“打籠子”,又是什麼意思?
棲真再次看向風宿恆,眼神有些複雜,這些事他之前都知道嗎?
風宿恆卻無更多評論,只是道:“再看幾個?”
說著又挑一個神識球,同風千鵠那個一樣飄到鼎上,火焰一催就投出影像來。
這次影象未現,已出其聲。
是一個女子的喘息。
棲真開始沒反應過來,待喘息越發盪漾,她才意識到神馬情況。
果然隨著影象變得清晰,是一間滿室大紅的新房和喜床上交疊的身影。
棲真眼睛移開,一時尷尬。
風宿恆並無所動,想伸手將球取回,牆上影象卻開始變換。
這次還好,床上男子擁著女子,蓋著被說話,場面並不露骨。
新婚之夜,新娘在懷,該是何等良辰美景,年輕男子卻唏噓飆淚:“楓兒,記得當年你入宮,也像今日一樣金桂飄香。我第一眼看到你站在桂花樹下就再忘不了。我足足等了三年,終於娶你做了太子妃。我很高興,太高興了!可一想到今日你入皇崖塔滴血入鼎,入了皇室的忠誠契,我就心痛。楓兒,我對不起你。”
女子擁著他,為他拭淚:“殿下沒有對不起我,楓兒知道嫁入皇室代表什麼,知道入忠誠契是什麼意思,沒人逼我,楓兒心甘情願。”
男人:“你以為大容皇后必須守忠誠契,只是從身到心都不能背叛皇室,不能出大容皇宮一步?不是的!有件事你不知道,皇后一旦入忠誠契,就是和煉魂鼎訂了契,把自己神識奉獻給神明瞭。”
楓兒不解:“皇后原本不就是要伺候神明嗎?”
男人悲痛:“所謂伺候神明,就是一生無病無災,到五十整壽那日,神識也會自動脫離,人就、就……”
楓兒問:“如何?”
男人道:“沒了。”
楓兒不敢置信:“你是說我活不過五十?”
男人哭得痛徹心扉:“楓兒,我對不起你,我也是今日禮畢才知曉此事。父皇他居然等你去皇崖塔入了契才告知我這些!他說我們大容皇族必須以魂伺鼎,沒一個能活過五十。我一直以為皇祖父去的早是因為病逝,其實根本不是。父皇今年也已三十八了。還有你、我都一樣。我比你大三歲,就是說我會比你早走三年。我是太子,肩上扛著責任,做什麼都是應該。我只是後悔把你捲進來,你若非嫁我,大可平平安安頤享天年,而不是……我對不起你,楓兒,我對不起你啊!”
紅燭高燃,新婚夫婦抱頭痛哭,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影象至此中斷。
並非影象到頭,而是棲真上前把球取下,讓它飄回樹上,悶聲道:“別看了。”
風宿恆略有詫異,眉眼一動倒是現出意味深長的表情來:“你原本就不想當太子妃,這事和你無關吧?”
棲真擺手,乾澀道:“不是為我。”
風宿恆問:“是為我?”
棲真張口,縱有話不知如何說,難道她能承認悲憫?
風宿恆挑眉:“怕我知道自己活不過五十會傷心?”
“殿下以前知道嗎?”見風宿恆搖頭,棲真按捺好奇,低聲道:“殿下聽聞後好像並不意外,也不介意。”
確實,風宿恆居然還笑得出來:“你好像比我更介意?”
棲真五味陳雜,有種焦灼的沉默。
風宿恆哦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