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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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坐時一樣,屏氣凝神,心無旁騖,去找體內熱力的源頭。
緊要關頭若得佛神相助,她腕上失血越多,小腹處越像得了感應,熱意騰騰上湧。
這一次,她竟能靠意志抓住那道熱流,將其引至手腕處,腕上疼痛立時消減,又帶熱流周遊全身,渾身果然越來越燙。
明明腦中暈乎,對熱流的掌控卻得心應手起來,像除去大腦中樞,體內不知何時多出一個指揮部,一會兒在腹,一會兒在胸,只是不太穩定。
棲真貼著風宿恆,感覺他凍僵的身軀一點點回暖,又湊近他鼻尖,捕捉到他確實有了緩過來的微弱呼吸。
她心裡默數六十,發覺他呼吸不過七八。
呼吸頻率低是嚴重失溫的典型症狀,棲真忍著心悸,嘴對嘴,把新鮮空氣一口一口渡給他。
稍時估摸該見效了,又測一次風宿恆呼吸,果然升到六十內有十五次。
棲真慶幸又失力,跌落在他胸口,繼續貼緊捂著他。
“殿下,你要醒了千萬別睜眼。”棲真神情頹唐,也有不知所措後的故作鎮靜,絮絮叨叨:“我知你忠於一人,從身到心,忠得徹底,醒來要看到這番情境,估計會被活活氣暈。可我沒有辦法。殿下放心,等回宮我就離開。我們總是各走各路的,昨晚那份人情,今日用這辦法還了。將來你找到心上人好好待她,我也為你們高興。”
啞著嗓子呢喃很多,她失血暈沉,又被燥熱燻得難受,意識都快燒模糊了。
風宿恆越聽越燥。
她俯身給他渡氣時他就醒轉來,只是那會兒乍然脫離冰封狀態,朦朦朧朧,只覺唇上異樣,直到耳邊悠悠飄來一句“千萬別睜眼”,他才徹底清醒。
身上柔膩軟滑,舒服地捂著他,肌膚相觸間哪兒哪兒都貼著,讓他明白過來。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為救他如此犧牲,他現下一睜眼,她名節全毀了。
風宿恆口乾舌燥,感慨萬分,只好裝作未醒,僵著身體任她絮叨,卻越聽越心驚——以前沈蘭珍說各走各路,他只當她隨口,現下再聽,分明是心裡話。
風宿恆放重呼吸,果然身上人很快察覺,生怕被發現,慌忙從他身上起來,窸窸窣窣穿衣,又急著幫他把衣服套上。
風宿恆什麼都不能做,只能裝暈,由她作為。
若不是船內光線黯淡,棲真昏沉下手忙腳亂,應當能察覺出身下人熱汗涔涔,臉上飄著可疑的紅暈。
可她自顧慌亂,太子殿下身形高大,她這點力氣加上手傷,幫他翻身都難,只好把裡衣外衣先行疊套,一次性幫他穿上。
待穿完棲真滿頭大汗,風宿恆也沒好到哪裡去。她手擦過他胳膊和胸口,烙鐵般燙著他,他腦裡一炸,想再忍卻怎麼都瞞不過了,像被人戳一刀似的屈腿睜眼。
棲真剛幫他穿好,就見風宿恆反應極大地醒轉來,著實嚇她一跳。
風宿恆沒注意旁枝末節,遮篷的布簾早被堅冰凍住,他一掌切豆腐般推開,一骨碌鑽出船篷,閃外面去了。
“哎……”棲真想叫住人,可瞧男人逃也似的背影,也是無語。
這人命都快交代,一睜眼還能如此利索?
冷冽的氣息從沒遮嚴的縫隙浸入,棲真靠著船幫,等待失血後的頭暈和燥熱緩緩退卻,才撿起外袍穿上。
“沈蘭珍,出來看!”忽聞船外聲音驚奇。
棲真鑽出船篷,冷峭的空氣激得她肺部刺痛。
男人站在船頭,指著遠處:“那兒!”
棲真瑟縮遠眺,見前方極遠處似大雨初霽,一道彩虹橫亙天際。彩虹下,白雲中,一座巍峨宮殿若隱若現。
瞧著像海市蜃樓,棲真卻一眼辨出,激越道:“神明大宮!”
“是百答果讓你看到的神明大宮嗎?”
棲真拼命點頭,熱淚盈眶:“我不會認錯!”
“沒白熬。”風宿恆活動手指,指骨咔啦作響:“主人終於開門迎客了。”
就那表情和語氣,倒像為報三日之仇上門茲事的。
兩人這便急著想將船往那處劃,誰知風宿恆一瞥,猝然抓住棲真手,死死盯住她腕處:“這怎麼了?”
棲真竭力想抽回:“沒……”
風宿恆扯開她胡亂包紮的布帶,露出裡面血肉模糊的傷口,又驚又怒,“這叫沒什麼?”
棲真嘶嘶抽氣:“疼疼疼!”
風宿恆推她回艙,適才他出去得急沒細看,目下一掃,竟見篷上一攤凝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