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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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和帝指尖悠悠點著桌面,呵呦一笑:“如何?”
司文微笑:“陛下大作自然絕妙,就不知沈部像抄一首陛下寫給皇后娘娘的詩,是為何來?”
眾人齊刷刷看向末座。
位於末座的姑娘成了眾矢之的,面上神色精彩紛呈。
什麼?
這首是皇帝寫給皇后的詩?
棲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這可太冤了!
當初她不過在書樓隨手找了本詩集,見封皮並無署名,就挑了裡面最長的一首,囫圇吞棗背了再說。
現下可好,此詩不僅有名,作者還坐在殿上玩味地審視她。
棲真心裡顫了顫,深吸口氣出列道:“陛下恕罪,蘭珍知曉此乃陛下寫給娘娘的詩。只是蘭珍近日駐守香在無心處,每日看著陛下詩作,感佩陛下和娘娘伉儷情深,才斗膽在煉魂祭儀上抄一首陛下大作。蘭珍文筆稚嫩,如何比得上陛下筆下繾綣,娘娘收到此詩更覺愉悅才是。蘭珍斗膽,自作主張,甘領責罰。”
在場眾人都覺沈蘭珍膽子忒大,現下才恍然,敢情她是藉機向老皇帝溜鬚拍馬呢!
投向她的目光便很有些意味深長,這司軍之女向來人前人後悄無聲息,三巴掌打不出個悶屁來,誰知深藏不露,趕著緊要時候發威。
殿裡,唯有嘉和帝沉吟不語。
一方面,沈蘭珍這馬屁拍的他有點受用。
斯人已逝,昔年情愛隱入塵煙,沒想到藉著詩作又翻將出來,又是闔宮俱在的場合,豈不是把他和皇后的感情又拿出來顯擺了一下?
可另一方面他也慍怒。
英晚瑢的死是他心頭無法宣之於口的痛,若晚瑢不是後悔嫁給他,又怎會被忠誠契反噬?
發誓永不離棄的神仙眷侶如今落得一因悔恨暴斃,死狀慘厲,一有情無處訴,不得不接受天人永隔的結局。此時把情詩唸到他面前,難道不是諷刺?
這沈部像平時悶聲不響,原來也是如此取巧之人,她又有什麼資格在這種場合拿他的詩來彰顯她的體貼和忠誠?
嘉和帝面上不悅:“煉魂祭上自行作詩,哪有拿別人的來代之理?不算,重新做來。”
棲真只得應是。
她硬著頭皮重回座上,研墨蘸筆,提筆開寫。
雖措手不及,好在她做事向來準備planb。
不知儀式什麼情況,且自知對詩詞記得吃力,生怕忘記,所幸當初她死背活背,備了兩首。
殿內一時沉寂,都想看看這司軍之女當場能寫出首什麼詩來。
棲真靜心,半炷香後擱筆,自有宮人恭呈御覽。
張典接過,照本宣科。
這次棲真很是篤定,一首詩出問題是她時運不濟,兩首都中招,叫她天打雷劈!所以等張典朗聲讀完,心想差不多了吧?
豈料殿內仍然無聲,而這次連救場之人都沒,各種奇異眼神紛紛在她和洛塵之間來回掃。
嘉和帝拍桌,瞬怒:“沈部像!”
棲真心肝一顫,乖乖出列跪倒。
“讓你自個兒寫,又抄一首別人的做甚?”
棲真只覺五雷轟頂。
怎麼可能?
難道她隨手一翻,又挑中一首人盡皆知的?
嘉和帝瞧向下首端坐的洛塵:“看看,她抄一首你兒時詩作,到底何意?”
棲真眼前一花,差點跪不住。
這首…居然是洛塵的詩?
棲真熱汗上湧,聲音不自覺發顫,竭力想要自圓其說:“神官長容稟,蘭珍覺得、覺得殿下和皇后娘娘感情甚篤,所以想著不如寫一首殿下的詩送給娘娘,聊表孝意。”
眾人紛紛收回之前的想頭。
深藏不露?
這人莫不是傻的吧?
隔得遠,洛塵只瞧見沈蘭珍垂首時露出兩隻血紅血紅的耳朵尖,和那晚決絕之態迥然不同。
沈蘭珍雖然對他絕情,可洛塵終究捨不得她大庭廣眾失範,溫聲道:“這詩寫於嘉和九年中和節,我入神宮前最後一個節日,想到未來再不能承歡母后膝下,傷感而作。現下再看幼稚得很,難為沈部像記得。”
一番話,明著給沈蘭珍臺階下。
什麼幼稚得很?
這詩做於洛塵六歲。一詩即出天下傳閱,連詩壇大宿都豎拇指,說此文新奇,感情真摯,孺慕之情讓人聞之落淚,不愧大容第一神童之作,舉國上下無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