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 72 章 (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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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空鳴。棲真初時覺得是夢，待辨真切，才發現確實響在耳際。
於是撐開眼，見四周無事，那聲音是谷裡起風了。
面前有堆篝火，不知誰燃的，只是與深夜降溫相比，這些熱量杯水車薪。棲真取出包裹裡的輕裘披上，稍稍緩解凍人的寒氣。
周圍人馬三五一群都在休息，有不少篝火堆，在谷里拉出長長的隊伍，照亮一地睡眾。
棲真喝了口水，取出包袱裡的幹饅頭啃兩口。
嗚嗚之聲有些反常，她一面吃一面聽，發覺這聲音不似谷裡的穿堂風。硬要說，倒像對面山壁發出來的。
隨著谷裡風大，那聲音也越響，若鬼音嗚咽，聽的人很不舒服。
便吵醒了不少人，可畢竟不是什麼突發狀況，大家都窩在原地不動，間或悄悄說一兩句話，無人起身檢視。
行軍途中無小事，棲真活絡了一下手腳，走到對面山壁去看。
今夜無月，山谷裡更是漆黑，唯有藉助篝火投來的光，湊近了才有發現。
棲真伸手摸，發現山壁上有很多不規則的小孔。有的拳頭大小，有的不比拇指大多少。沿著山腳走，這種孔洞到處都是。只因壁上寸草不生，都是光溜溜的灰白岩石才摸得出來。
棲真返身取火把，找了幾個大一些的孔洞，火把湊近往裡瞧，發現這石壁後是中空的！
背面應該是處天然洞穴。
棲真立時明白嗚咽聲從何來，放下心。
返回棲身處坐，還想睡一會兒，同樣歇在附近的沈安湊過來道：“小姐被聲音吵醒了？”
棲真悄聲回：“沒事，沒什麼大不了。”
聽他對她稱呼與旁人不同，又是姓沈，棲真腦子一轉試探道：“平伯…可安全回府了？”
沈安立刻道：“路上有一處塌方，平叔繞路，那日傍晚才回的府。”
這位沈安，果然是司軍府的人！
也是。司軍府再凋敝，好歹位列九卿，府裡總還是有些下人的。
沈安道：“小姐受苦了！臨走前平叔千叮萬囑，別的不論，這次出來，護好小姐才是真。”
棲真問：“這次府裡來了多少人？”
“還有小四、小五和小六，府裡的男丁只剩平叔一個了。”
棲真心想，那我豈非要護好你們？若讓大家有來無回，沈府就凋敝得只剩老弱婦孺了。
沈安：“還有幾個時辰天亮，小姐再睡會兒，明日還要辛苦。”
棲真點了點頭，靠著山壁閉上眼。
身體明明累極，腦裡亂七八糟，耳聽得幾瓢隱約話聲，是周圍兩個別府家丁在竊竊私語。
“這什麼地方？半夜三更鬧鬼似的。”
“雙龍峽都不知道？咱們走的下風道，還有條上風道，萬萬走不得！”
“為何走不得？”
“老是塌方，兩頭都攔住了，不讓進！”
棲真睜眼，側耳傾聽。
沈安見狀：“小姐對雙龍峽感興趣？”
棲真問：“安叔知道？”
沈安：“小姐要睡不著，小人倒是可以說道幾句。以前老爺在時小人也隨他來過雙龍峽，那時上風道還沒封，確實難走，走著走著巖壁上就掉石頭，砸死不少人！老爺說別看這山體都是岩石，其實頂上都是鬆土，來個大點的聲響，就把鬆土上的碎石震下來了。”
棲真：“雙龍峽怎樣地形，安叔畫一畫。”
沈安見她眼睛亮起來，也不知半夜三更為何這般情狀，便取了捅火棍，在沙地上畫了幾筆。
棲真附身一看，原來就是一條峽谷被中間一道獨立的山壁切成兩邊，便成了雙龍峽。
想來現在她背靠這處，便是分割兩邊的中間那道山壁。
棲真輕聲道：“趁大部隊未起，我想去看一看上風道，安叔可否指個路？”
沈安驚：“現在嗎？去做什麼？”
棲真：“不好說，看一看才知能做什麼。”
沈安撓頭：“小姐不睡啦？”
棲真：“辦事要緊！”
她拍醒成校，告知去向，回來就要牽馬上路。
沈安忙攔住：“我叫小四他們一起！峽谷裡黑燈瞎火，多些人好照應。”
棲真囑咐：“輕聲些，別吵了別人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