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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玉昭認得她,是姜向陽的貼身婢女。
宿醉的那股頭疼勁兒還未散去,顧玉昭揉著額頭,耐心的問話,卻聽到一個驚天的大訊息!
“什麼!?”
“你家主人被半夜押入都察司?可有說什麼罪名?”
那婢女含淚道:“婢子不知,昨夜我家主人與新結交的同僚相聚,同乘一車,賀禮部田郎中納新之喜,亥時方歸……歸、歸家時卻帶回一伎子,說是上峰所贈,讓奴送水安頓。那知丑時未至,家裡湧進來一批黑衣,當即、當即斬殺了那伎子,並要帶走我家主人!”
“老大人苦苦哀求,說什麼請指揮使大人手下留情……這是我家主人趁亂塞給我的!”
“請郎君細觀並救救我家主人罷!”
婢女從懷中掏出一尺寬的筆袋,恭敬的雙手奉上。顧玉昭接過來,開啟,白絹血字。
上面所言之事,讓人觸目心驚。
那婢女又泣言,郎君在被拉走前,只來得及囑咐她一句‘吾命危矣,一定告訴顧小郎君,九日之後,燒紙給我罷’。
聽了這話,婢女只知道主人要她來找顧玉昭,於是便躲過宵禁、拼死前來。
而顧玉昭與姜向陽相交五載,卻猜度出他另一層的意思。
一般燒紙是頭七日後,他故意說九日,都察司、指揮使……
這個顧、自然是指的顧九。
顧太尉府二房嫡子,按顧家的敘齒行九,顧九、顧仁淮。
顧玉昭見了他的面,遵從兩家的關係,不管情不情願,都得喚一聲九叔。
這位九叔,自去年入督察司做了一個校事官,顧家並沒有人看好他,那料他前不久自徽州辦差回,躍升三級,現為三使之一的右都尉指揮使,監察百官,行事可先斬後奏,當下□□灼灼。
就算押走姜向陽的不是他,但身為都察司實權人物,顧九也很容易能夠保住姜向陽的性命。
顧玉昭走到桌旁,灌了一大口冷茶,腦子清醒了許多。她目光微轉,看見博物架上,被顧老頭笑稱‘買櫝還珠’的那個紫檀匣子還在,價約百金那套的湖筆徽硯還靜靜的躺在其中。
微嘆一口氣,可她實在不想去求那位九叔。
確實有些不便言說的緣由,連顧老頭她也想瞞著,免得老頭子不必要的心憂。
況且,既然已決定要儘快與太尉顧家扯開聯絡,如此要命的人情債,自然是能避就避!她怎麼能因為外人,而壞了舉家安遷的大計呢!
可姜向陽那傻蛋,從山山書院結交至今,五年交情,一起掏過鳥蛋,揪過夫子的鬍子,互相頂過罪、一起捱過罰。
她不可能不去救他!
但……
怎麼救?
顧玉昭不再言語,在房內來回踱步。
心底轉過好幾個念頭。
姜向陽的貼身婢女還跪在地上,神色哀求的看著她,顧玉昭心下微嘆,攙扶她起身,又溫聲勸慰,才喚來金枝,吩咐安置。
又叫來家僕,囑咐今晚之事不得驚動阿爺。
月缺如勾,晚風微瀾,小軒窗涼。
顧玉昭立在黃花梨長案之前,望著那尺長的筆袋出神,神思遠遊。
她確實這段時日在尋太子府率令的門路,想在文書部掛一個好印象,免得空降受排擠,再看能不能搭上率令的話,然後每旬一次的翰林編撰外派任務的分配,她便能從王老翰林那裡要一個名額,順理成章就過去了。
然後待南開渠專案廣開遴選的時候,再運作一番,順理成章得很。
再不濟,周良弼還在東宮呢,前不久升官兒了,最差也就舍了臉面去求他一求,他不就因為幾次文會輸給了她,一向親近他的小娘子更青睞她,從而面子上過不去嗎!
這、多大點兒事兒啊~
至於最開始兩人因為探花這個虛名結的樑子,早不是什麼大事,畢竟她現在混得比較慘,把臉送過去打,想來對方是樂意的。
周良弼高興了,化干戈為玉帛了,那麼她再投其所好送個禮,讓對方幫忙把她加塞進南開渠,也不是難事。
原本計策如此,緩緩四面圍攏,一層一層徐徐推進。
那知道——
盯著筆袋內側白絹上的褐色字跡。
上面有三司會審證詞收押的紅印,這是一件已經定案的要緊證物。正是太子計定北疆之後,大豫朝開始清算牛頭關一役中的朝堂內奸,天子命都察司主緝拿,並三司同堂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