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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顧仁淮輕笑了一聲,道:“有意思。”
那女番心想,可不有意思嗎?那通姦的一男一女,皆異口同聲的說:太子賢明,願成全有情人。可能被今晚的架勢嚇怕了,還口不擇言的說出什麼太子對女色無興趣,後院無通房,無姬妾,甚至連陳國採選而來的這三個女子,都沒有收房云云。
那女番原是犯官之後,被顧仁淮從死牢中點了人頭,脫胎換骨能站在陽光下,自是對顧仁淮忠心無比,憑著女人的直覺和後宅歷練出來的眼光,她覺得那兩人說的是真的。
但這兩人身份存疑也是真的,太子府留下並縱容這兩人犯規的動機也十分有疑點……
於是,女番長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想法與判斷,對顧仁淮說了。
出自南陳,又在太子府通姦的這兩人,身份言語存疑……這個緣由,顧仁淮能推測出一二,不過是太子衛養的魚餌,故意縱容等待大魚上鉤的舉動罷了。
而——太子對女色無興趣。
顧仁淮嗤笑著搖了搖頭,這樣的事,無論真假,都是能轟動上京權貴圈的八卦。其緣由嘛,還要從大豫的國策及朝中局勢說起。
顧仁淮深知,太子有這麼一樁關乎二十年國策的婚約所束縛,自是要做出表率,明面上,太子的後院一定得空著。
至於太子的成人問題,陛下刻意忽視,章太后又萬事不沾。
只先皇后留下的班底,那大內總管郭守福去歲出使南陳送節禮,竟不知怎麼被他運作成功,從南陳帶回一批試婚宮女。
一時之間,權貴圈中有適齡貴女的,都著了急,生怕太子後院被陳女們搶先佔了位份。
即便太子真的對女色無興趣,這幫世家窮奇饕餮們也會想辦法讓太子對女子生出興趣。
至於太子本人,不碰陳國女子,自然是另有打算。不碰女子……
一旁的女番長還在絮絮的彙報著今日搜太子府的各種細節觀察,而顧仁淮卻手撐著銅盆,垂目看著水盆中的漣漪,一圈、一圈又一圈……不由得走神。
像他自己這種情況,大概世間少有。
心有所屬,步步受縛,看任何女子,都瞧不上;也試過男子,可這世界卻沒有跟那個人一樣型別的男子。
明明自幼兩小無猜、患難於共,卻因為一道幽魂橫越在兩人之間,日久成了心結……他呢、他捨不得遠離,只能小心翼翼的守著,護著;近了恐被厭惡,只能離遠一點;又捨不得離太遠,到頭來就這麼作繭自縛。
“右都尉大人,這條線,是否要小的查下去?”
女番長見他沉默良久,便以為這條資訊或許對上官用得著,便小心翼翼出言試探。畢竟大豫顧氏一族是梁西王在京中的後盾,無論天生立場還是後天利益,都是跟梁西王捆綁死了的。
而梁西王與太子不對付,也是眾所周知的事。
這些邊邊角角的資訊,往小了說,只是太子府後院私事,往大了看,卻是關乎皇嗣踐祚,不由得不小心。
顧仁淮擺手,卻道:“不用。這事兒還得囑咐今晚的兄弟們,太子府的任何情況,都不得朝外透露。”
顧仁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敲打:“太子有太子衛,獨立於三司系統之外,可緝拿、可稽查、可取證左右國策,是我朝太祖留下來的規矩,也是陛下允了的。”
“太子留這兩人在府裡有用,那是太子的事,陛下沒有指示,我們胡亂揣測上意,是足以殺身之罪……你要記住這一點。”
“我們效忠的是陛下,一切公事公辦。”
聽此言,女番長渾身一激靈,連忙應下,停頓半響,想起還有一件正事,便又請示道:“關於鑾駕斷軸一事,因顧編撰乃為北齊舊民,在本輪需重點徹查的名單之上,當然,小的都明白三枝巷顧宅與太尉府有親,定是清白的……”
“只、只不過,按流程,我部怎麼也需要一份畫押。因、因而……”
敏銳的察覺到上峰氣息瞬間冰冷,女番長便離開把已經話到嘴邊的那句‘何時可以緝拿入獄’,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片刻,一雙黑靴出現在她低垂的視線中。
顧仁淮的聲音在她頭頂輕飄飄的響起:“我親自去辦。”
“是。”
從極大的壓迫感中勉強應聲,女番恭敬行禮告退,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門後又輕手輕腳的闔上。
她略微腿軟的靠在門檻上,輕撥出一口氣,這下終於徹底明白那幾個看不慣自己的同僚,為何要把‘提審顧玉昭入獄’的事分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