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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韞幫祝硯安一起收拾畫室,參展的作品被收起來後,一樓空曠了不少。
坐在他平時畫畫的位置上,宋知韞忽然心血來潮,也想動筆嘗試,但奈何她從沒接觸過油畫。
“你想試一下嗎?”
祝硯安好像看穿了宋知韞的想法。
“可是我不會啊!”
話裡透出濃濃的惋惜。
畫布上還是前兩天祝硯安隨手畫的那幅春夏風景,光影的塑造和朦朧的用筆手法,有點早期印象派的感覺。
祝硯安從背後包裹過來,胸口貼著宋知韞的背,拿起她前面的調色盤和畫筆。
“我教你啊。”
熱氣呼在宋知韞的脖子上,她覺得有點癢。
祝硯安把筆遞給宋知韞,又握住她整隻手,一點一點的加顏料調色。
狼毫材質的畫筆柔軟,輕輕掃在畫布上,祝硯安神情專注,靠她靠的很近。
宋知韞感受到自己握著筆的手微微出汗,她的心思,沒在畫上。
側頭,是祝硯安放大的臉,高挺但並不鋒利的鼻樑,佔據了宋知韞所有的視線。
察覺到面前的人似乎並不專心,祝硯安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怎麼了?”
一貫的溫柔語氣。
宋知韞忽然想起年前,祝硯安從江南迴來那次,她坐在畫室的椅子上睡著,醒來時祝硯安給她蓋毯子,也是湊得這麼近。
那時候,宋知韞就想湊上去親他了,那次不敢,現在敢了。
柔軟的觸感在臉頰,宋知韞說:“沒怎麼,就是想親你一下。”
祝硯安僵住一瞬,回吻在宋知韞的臉上,“那……現在可以好好畫畫了嗎?”
他變大膽了,宋知韞覺得,他現在親她都面不改色了。
宋知韞點頭,繼續被他握著手完成這幅作品。
其實這幅畫之前就已經畫的差不多了,只差一些細節。
最後點高光的環節,被譽為最神聖的一步,祝硯安換了一支更小的畫筆,蘸取最純的白色,落在畫上。
有了高光,畫一下就跳出來了,這場創作,就算結束了。
最後的最後,祝硯安換了一支勾線筆,在畫的右下角署名,——硯&韞。
“怎麼還有我的名?”
“和你一起畫的,自然有你的名。”
祝硯安在她耳朵邊上說,“這一幅,我該好好收藏起來,獨一無二的,有你的痕跡。”
是他和她一起的痕跡。
宋知韞笑著答應,調侃的囑咐他,“那一定要掛在最顯眼的地方。”
祝硯安縱著她,真就把畫掛在了中間牆上,那兒從前掛的是這次要送去展會的畫,新的這張篇幅小,總覺得有些怪異。
宋知韞看到效果,叫祝硯安把畫撤下來,說她剛剛只是開玩笑。
祝硯安卻不肯,說掛上了就不能取了。
那幅畫就一直掛在那裡,林真真來的時候看見,跟他說,“你這新作品挺‘精緻’的啊!”
他笑而不語。
宋知念換房子的動作很快,新地址就在宋知韞住的隔壁小區,搬家的事只告訴了家裡人,住進去的那天,宋知韞還去她那裡看過。
“我記得你原先那套公寓沒住多久啊,怎麼又想起來換房子。”
新公寓的裝修和原來的大差不差,都是一個風格,只是窗戶更大,風景更好,閒時在沙發上喝咖啡,看風景,還是很愜意的。
宋知韞現在就在這樣體會。
餘光在瞥見角落裡那臺鋼琴,“是之前那臺嗎?一起搬過來了嗎?”
把鋼琴搬過來是件很麻煩的事,宋知韞沒想到她會這樣做,畢竟平時能用到鋼琴的地方實在太少。
宋知念端著咖啡到鋼琴邊,先開白色的琴蓋,撫摸著每一個琴鍵。
“之前沒機會聽你彈完那首曲子,今天能聽完嗎?”
想起生日宴上的“意外”
,宋知韞眸色暗沉了兩分,坐在沙發上沒動。
“這次,沒有刀片。”
宋知念彈出一個和絃,鋼琴音色清脆。
宋知韞其實沒往那些齷齪手段上想,只是覺得宋知念變了許多,她也變了許多。
剛回家時,她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到現在,居然能這樣平和悠閒的坐著喝咖啡,聊鋼琴。
她們之間的關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轉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