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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幽谷深處,是一汪碩大的綠潭,與夢境中著實有些相似,心跳加速,難道那夢,曾經真實存在?
細想下去,額頭猛地抽痛,無法繼續。
她試了幾次,腦袋象是要炸了一般,疼痛難忍,只得暫時放棄。
身後山崖陡峭如削,直沒雲稍,無法攀爬。
她知道這陡壁後就是合歡林,看來她和母親從瀑布上墜下,是被衝地河,進到合歡林中。
轉出樹叢,見水邊青石上,坐著的竟是就算在夢裡所見,仍讓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依然白衣似雪,依然墨髮輕揚,依然秀雅得如同這汪綠水青山,顧盼間,青獠鬼面下的眸,依然黑得深不見底,醉人心魂。
“你果然沒死。”十一牙根中抽出冷風,指尖禁不住微微地顫抖,藏於袖中的匕首滑入手中,緊緊握住。
他奏下最後一個音符,回眸過來,微微一笑,“你手中匕首,殺不了我的。”聲音輕柔得象是告訴她,小心傷了身邊的花花草草。
蛇國拿數千名少年少女訓練死士,就為了個殺平陽侯。
如果面前的男,真的是平陽侯,十一清楚地知道,就憑著她這點本事,絕不可能殺得了他,否則蛇國也不必這麼勞心勞力,他更不敢一個人到處行走。
她恨歸恨,但不是莽撞的性。
那日如果真是他派人追殺她們母女倆,她這時孤身在這裡撞上他,是禍是福,難以知曉。
憑著一腔恨意,魯莽行事,只會毫無意義地把自己的性命葬送在這裡。
而且,她還有太多的疑問,需要得到解答,壓下心頭恨意,冷靜道:“你為什麼要屠殺我的家人?”
“家人麼?”他然一笑,那場屠殺,好象只是他鄉的一場春雨,與他絲毫沒有關係,“我不知道那些是你的家人。”
看似溫文無害的身影,卻讓十一心裡生出刺骨得寒意,她強迫自己冷靜,“那為什麼要追殺我和我母親?”
他輕嘆了口氣,似無奈,
“我說過,沒有人要殺你們。”
他柔和的笑容老幼無欺,如果不是十一親身經歷了那場屠殺,真會信了他。
十一冷笑,裝吧,憑一句話,就能將那天的殺伐抹殺?
“你當我是三歲孩童。”
“我沒有騙你。”他指節均勻的修長手指輕撫琴絃,每個動作都溫柔優雅,“真的是我與他人的一場交易,至於東家是誰,你可以去問你母親。”
十一心裡一動,母親確實有事瞞著她,“我要離開,你攔不攔?”
白衣男眉毛微掀,微笑道:“我為何要攔?”
十一緊盯著他的眼,不會就這麼相信了他,“你不是說,你與他人交易……”既然,那天追殺她們,今天遇見她,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過?
琴聲又自白衣男指間溢開,玄妙的琴聲中傳出他輕柔的聲音,“我的東家要的,並非是你母女性命。”
似雪的衣裳,袖口處用淡雅的沉金線繡著欲開的白玉蘭花暗紋,隨著光暈晃動,好象隨時會綻放開來,修長的手指從袖裡伸出,玉潤的肌膚似乎與衣袖融於一體。
彷彿有白玉蘭花香飄來,十一看著那雙手,移不開眼,“可是你的人,明明在追殺我們。”
“他們並非追殺你們,只是完成任務,來見我。”白衣男輕睨了十一眼,“行有行規,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些。”
十一覺得簡直是匪夷所思,如果有人跟你說,人家請我們來殺光所有家丁,然後攆得他家主人象猴一樣滿山跑,其實只是個誤會,你信不?
反正十一不信,那天,不是被黑衣人追得如同喪家犬,她和母親也不會墜入深瀑。
不過看他這個樣,再不能問出什麼,只能設法在母親那裡得到答案。
“你真的是平陽侯?”
一國王侯幹殺人的勾當,殺的還是婦孺,絕對只能陰著來,沒理由到處招搖,還直言說與人交易,唯恐人家不知道。
十一開始懷疑,憑著母親的那一聲‘平陽侯’,就認定他的身份是不是錯了?
白衣男嘴角浮現一絲莫測的笑意,眼角輕瞟而來,“你認為呢?”
十一怔了一下,這算什麼?
預設?
白衣男仍笑,“如果是,你怕嗎?”
“如果你是平陽侯,你當街屠殺,就不怕王法?”十一臉垮了下去,她雖然不記得過去,但還不會笨到,不知道皇家的人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隨意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