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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這場政治角鬥必須被立刻結束。
如果教會支援狄奧多拉陛下,那麼佐伊陛下自然會遭到反噬,甚至是立刻失勢。
然而當時母親才年僅16歲,一個剛即位的未成年女皇,真的能獨自帶領整個帝國抵禦來自東方的草原蠻族嗎?
反過來,如果支援佐伊陛下,那麼狄奧多拉陛下的政治生命,自然會理所應當地“被結束”。
按照帝國傳統,被結束政治生命的皇帝,必然被當權者斬草除根。
那麼,假如教會反而庇護住失勢的狄奧多拉“前”陛下,那麼佐伊陛下很快就會意識到另一個事實:
她雖然在政治角鬥中勝利了,但她並不是真正的勝者。
因為無論是在教會,還是在貴族官僚之間,狄奧多拉陛下仍然擁有極高的聲望,以至於她完全無法徹底除去這位妹妹。
無法被除去,就意味著有一天可能會東山再起。
因此,為了鞏固自身的權力,以抵消政變的不利影響與狄奧多拉陛下殘存的政治聲望,佐伊陛下只能選擇儘快結婚,透過丈夫來加強自身執政的合法性。
那麼帝國就會再次擁有一位男性皇帝。
一位在傳統意義上,比女人更加“理智”“果決”和“雄心勃勃”的男性皇帝。
這才是教會和貴族官僚們想要看到的結果,也是他們選擇如此做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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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部分讀者看到這裡,仍然未理解這其中複雜的政治邏輯,那麼請允許我用簡練的語言,再次稍顯囉嗦地說明當時帝國上層的政治局勢:
由於佐伊陛下的貿然翻臉,兩位陛下之間的微妙平衡已經被打破。教會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先迅速結束這場愚蠢的政治角鬥,然後儘快重建平衡。
由於我的母親,狄奧多拉陛下更加年幼,所以教會只能選擇支援佐伊陛下,轉而將母親軟禁並保護起來。
一旦佐伊陛下意識到,這種孤注一擲的政變無法奏效,那麼她只能採取相對穩固一些的其他手段,比如結婚。
因此,假如當時母親沒有在修道院裡失蹤,那麼在教會的預料裡,她將遭遇幾次危險的政治攻訐、誹謗甚至是暗殺。
然而,為教會用於對佐伊陛下施壓的工具,母親會被教會嚴密地保護起來,這些暗殺不會有任何用。
必要的時候,她甚至會被放出修道院,在政壇上短暫登場亮相,用以刺激佐伊陛下的神經。
直到佐伊陛下放棄了獨掌大權的企圖,最終屈服並選擇結婚為止。
於是權力就會被集中到她的丈夫手上。未來幾年,帝都局勢都會在女皇和新任皇帝的角力中,如洶湧波濤中的大船般危險地航行。
至於我的母親,最終的結局自然是失去全部底牌,從這場權力的遊戲中被徹底淘汰。
所有人都拿她當做賭局的籌碼,而籌碼的下場是不會有人憐憫的。
因此,面對這種極端不利的局面,她的選擇是拿起命運的骰子。
然後把整個賭桌砸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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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記載,當我的母親從修道院裡失蹤時,正教會在第一時間就開啟了生命囚籠之牆。
這迅速引發了帝都秩序的混亂,由於生命囚籠之牆不容許任何生命體透過,因此牆內和牆外幾乎被徹底隔絕。
教會在囚籠邊緣設定了二十八個通行點,允許內外居民排隊進出。
每個點都有至少一位教會半神負責駐守,任何進出者都會被靈性掃過身上的每一個細胞,確保沒有任何隱藏的生物可以逃離生命囚籠。
然而我的母親明白,教會不可能長期維持生命囚籠之牆,因為金角灣對面的法蘭克人正在攻打市區。
帝都絕不可能同時在兩邊維持戰爭。
她的猜測是正確的。僅僅是在第四天,教會就被迫撤去了生命囚籠之牆,轉而採用更隱蔽的檢查方式。
許多歷史學家對於蒼青之劍傭兵團,避開教會搜查逃離君士坦丁堡的方式,持有各種各樣的分析和猜測,在此我只能援引和母親的實際交談,在這裡略微地透露幾句。
在一艘前往港口城市拉雷德圖斯(rhaedestus)的貨船上,某個包裹嚴密的箱子裡,堆滿了大量的圖書,它們從君士坦丁堡的印刷工坊中被印刷出來,即將送往拉雷德圖斯的市立圖書館。
由於船隻運載貨物太多,半神沒法仔細檢查每個集裝箱裡的每一個貨物(試想,如果某艘船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