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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練拳腳去了。”小廝道。
衡哥兒每日晚間都堅持練會兒武功,即使今夜他也沒忘,同樣讓她覺得欣慰。
“回來囑他早些歇息。”
她囑道,轉身走了。
出了來一時又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回房嫌悶,去尋晏崇瑛的話,這當口又怪沒意思的,兩個人之間一旦再多出一個人來,總讓人有些無所適從。
前幾日在滄州,總想著不過是暫居在外,還不覺得,眼下一到了京城,處在這原本屬於她和他的家裡,那些被剋制著的心思就晃晃悠悠冒出頭來。
明日之後,這府裡也不知會怎樣……
罷了,只等再過個兩三年,讓晏衡許下親事也就好了。
“夫人,雪狐不見了,方才忘了關窗,它跑出去了!”
她漫不經心地走著,丫鬟百靈忽然到了跟前,慌神稟道。
她頓時停了腳步。
雪狐是蘭郡王的貓,因著生病了,接連幾日不吃飯,郡王可愁了,林夫人雖然是醫人的,但家裡兄弟中也有會給牲畜看病的經驗,前番隨靖王去郡王府串門,正好遇上了,便試著給它配了點藥,誰知它竟然吃食了。蘭郡王高興不已,便索性託她照顧些時日。
蘭郡王是皇帝的堂弟,皇帝幼時在其父面前習過幾年字畫,如今只餘下蘭郡王這根獨苗,皇帝憐惜小堂弟,便在京賜了他府邸,以便能就近關照他。
起初林夫人還不敢接,畢竟沒醫過貓狗,又因為要隨靖王去滄州,蘭郡王卻表示不要緊,治不好也不怪她,反正留在府裡她也沒法子,她這才帶了回來。
去滄州之前她是仔細關照好了的,丫鬟們也很盡心,回來果然無恙,但這當口卻讓它跑了,饒是她馭下溫和,也忍不住咂聲埋怨起來:“還愣著做什麼,走啊,趕緊找去!”
……
這邊廂,妯娌們跟林夫人相處融洽,沈夫人也看出來了,即便與寧氏早先認識,也生疏了,大家客客氣氣地,很多話題都不方便提起,來來去去就只能圍繞著晏家一些舊事談論。
沈夫人深覺沒意思,看晏弘與三房四房的子弟正聊得融洽,不免打了個哈欠。
妯娌們也有眼色,便就此散了。
靖王府在原先沈家祖宅的基礎上改建,沈夫人沿著迴廊尋找舊日痕跡,想想,又走到了晏馳院裡。
晏馳裹著夾衣歪在榻上看書,見母親進來,並沒有起身。
沈夫人也不以為意,坐下來看探他的手溫。他道:“母親怎不與嬸孃們嘮磕了?”
“來來去去都是那些話,有什麼好嘮的。”沈夫人低頭又給他理袖口。
晏馳望著她,笑了下,“說的也是,嬸孃們如今跟林氏才熟絡,對母親未免隔著一層了。”
沈夫人如被針刺到,手停下來。
燈下晏馳的臉色呈現出虛弱的蒼白,嘴角那抹微笑也帶著些許苦澀。
沈夫人垂眸,繼續替他理好袖子,說道:“別想那麼多了,世間之事,哪有處處如人意的?你看這王府這麼大,日後咱們關起門來過日子,也沒有什麼不好。”
“母親若當真這麼想,就不會這當口跑來看我了吧?”
沈夫人道:“別瞎說。”
晏馳頭枕在椅背上,幽幽笑道:“您雖說剛強,可終究是個女子,心裡有事縱然不說,也會表現出來,大哥穩重,凡事當先考慮的是避開風險,因而你有大事抉擇,總會問他的意見。可你也知道他內心柔善,也崇拜著父親,他在如今這件事上必然以孝為先。
“而你是心有不甘的,她當初付出那麼多,是因為父親是你的丈夫,而你沒有等來同等的回報,你的痛苦,身體健全的大哥他無法理解。
“但是我能。”
說到這裡他停了停,“我能,因為我知道被虧待的感受實在太糟心了,我主張你回京,主張你跟林氏爭,不是因為我貪權貪勢,是因為我想要個公平。
“母親也是。所以在被冷落孤立的時刻,你會情不自禁地來找我,你知道我的話才能順貼你心意。”
沈夫人微微變了臉色。
晏馳輕伏在扶手上,定定望著她:“哪怕母親在父親那裡鎩羽,你不斷地說服自己接受這個結果,可你心裡還是糾結的,不甘的。
“尤其是在你看到嬸孃們與林氏言語親密,而放眼望去這王府裡又全是林氏挑選買進的下人,你像是住在別人家裡,這又勾起了你寄人籬下的那段煎熬心路。
“你十分牴觸,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