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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印象。”
“什麼都別說。現在再說那些,已經沒有意義了。”白鶴庭又囑咐一遍,目光越過快步跑來的女孩,看向了她的身後。
那高個子的步伐緩慢到有些拖沓。
“而且,”白鶴庭收回眼,輕輕嘆了口氣,“那小孩,會哭鼻子的。”
林淺跑得氣喘吁吁,最後幾步是走著過來的。
“真的是你!”
眼前的這張臉她絕不會認錯。她又驚又喜,眼中滿是雀躍:“你怎麼會在這裡?”見江寒一臉迷茫,又連忙補了個自我介紹,“我在醫學院聽過你的解剖課,那時候為了裝成男孩子,我留的是短髮。”她抬手在耳朵的位置比劃了一下,“只有這麼短。”
江寒從沙灘上站了起來,他在醫學院裡極少會與學生打交道,更不會主動去記學生的長相,只好微笑著衝她點了下頭。
林淺俊俏的臉蛋上帶了點遺憾:“後來,我分化成了oga,裝男孩子也沒用了,只好退了學。”但那遺憾之色轉瞬即逝,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不過,你寫給我們的那些教材,我都認真學過了。”
雖沒有想起林淺的臉,但江寒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北乘舟曾拜託他把幾門課程的內容整理成了文字,他當時沒有說明用途,但江寒也猜到了幾分。為了便於理解,他還親手繪製了許多藥材與人體結構的配圖。
過了與崇拜物件相見的興奮勁頭,林淺這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包在他手腕上木板與布條。她向前湊近幾步,關切地問:“你的手怎麼了?”
江寒沒有回答,但白鶴庭替他答了:“不如問問你們自己人。”
他仍坐在沙灘上沒起身,林淺不情不願地朝他看了一眼,小聲問江寒:“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說完,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木屋,吃驚道,“你就是一起被帶來的那人?”
江寒用禮貌且溫和的微笑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林淺花了點功夫才按下胸口翻江倒海的複雜情緒。她面前站著的這個人,是醫學院的首席外科醫生,也是醫學院裡最優秀的解剖學與藥物學講師。三年前他突然失蹤,後來便杳無音信。直到此刻,林淺才將他的失蹤與白鶴庭的“死”聯絡在了一起。
這二者時間相近。
她也瞬間想通了駱從野今日為何會平白無故地來這個地方。
“駱從野!”她轉過頭去,橫眉冷眼道,“他的手是你們傷的?你們怎麼能傷了這雙手?你知不知道這雙手有多金貴?”
駱從野始終沒有靠近,他站在距三人幾米外的地方,眼觀別處,心不在焉地答:“我又不認識他。”
林淺的嗓門又扯高一點:“他的手是你弄的?”
駱從野道:“北陽弄的。”
“那個蠢貨。”林淺低聲罵了一句,“這手要是出點問題,他用命都賠不回來。”又一秒變臉,回過頭,柔聲勸江寒,“前輩,去我那兒吧,我給你仔細檢查一遍,再重新包紮一下。”
“不用麻煩了。”江寒委婉地推辭,“不是什麼重傷,養一養就好。”
“不行。”林淺不容他拒絕,斬釘截鐵道,“你不能繼續住在這破地方了,我給你安排新的住處。”
駱從野冷嗤一聲:“這住處不就是你安排的?”
林淺被這話噎了一下,又羞又惱地嚷了回去:“你早跟我說是江前輩,我會準備這麼簡陋的住處給他?”
“都說了。”駱從野重申一遍,“我不認識他。”
白鶴庭被他們吵得煩躁,打斷了這段沒有意義的對話:“去吧,好好檢查一下,別留下什麼毛病。”他站起身,用眼神點了點遠處,示意江寒往馬車的方向看,“你有手傷,騎馬不方便,坐那輛馬車走。”
江寒看看駱從野,又看看白鶴庭,二人之間氣氛冰冷,看不出一點久別重逢的旖旎,反倒像一對狹路相逢的仇敵。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語氣有點猶豫:“那你……”
白鶴庭搖搖頭,安慰道:“放心。”
馬車咣噹咣噹地駛往遠處,待那車消失在視野盡頭,白鶴庭收回視線,向海灘上退了幾步。
緩慢漲起的潮水即將漫過他原本所在的位置,他轉過臉,看向靜立在一段距離之外的駱從野。駱從野的靴子早已踩在水中,他踢了一腳翻湧的白浪,未等白鶴庭開口,搶先問道:“你把馬車讓給別人,自己怎麼回去?走回去?”
白鶴庭似乎早已準備好了答案,想也不想地答:“給我安排一艘船。”